“小姐,小的一向劝您接受十皇子,”小顺子脸上尽是懊悔之色,“现今看来,惹上十皇子,绝非好事。不知道他是以着怎样的心态在对待您。”
“被他盯上,注定被卷进浑水。”她也叹气,“我曾经以为,宇文杏瑶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方才的事让我发觉,宇文杏瑶绝不是第一个。那些消失的女子去哪了?是不是都被他碰过,然后再杀了?”
“可是,皇后娘娘送给齐王爷的女人,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的,齐王爷就算宠幸了她们,也根本没必要杀她们的。”
“是啊。可惜,庄可卿的魂魄散了,真相只有君佑祺知道了。君佑祺早就碰过无数女子,”凤惊云讥诮地勾起唇角,“却在我面前装成雏男。真是有够无耻。”
小顺子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在您面前装?”
“他堂堂一个无妃无妾的王爷,要是再加上没碰过女子,英俊的相貌,得天独厚的家世,你说,哪个女子能抗拒?更加显出他的优势、显出他的独特罢了。如此纯情、纯洁的人,怕是天底下都没有女人忍心伤他的心。何况,他应该是误认为我喜欢皱男。”
“齐王爷心机太深了。”
“最为肮脏的,冒充最纯。不知道是笑话,还是我凤惊云愚蠢。”她瞳孔里有着怒意,“竟然被君佑祺玩弄于股掌间。”
“小姐,这下遭了,您答应了嫁给十皇子……”
“无妨。我自有打算。”
此时,一只信鸽飞到院子里,停落在池塘边的栏杆上。凤惊云抓起信鸽,取下鸽子脚上用线绑着的细小竹筒,从竹筒里头取出一张卷着的纸笺摊开。
她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她淡然说道,“就是我那五妹凤归晚被皇帝在皇宫的各个地方宠幸了几天,被封为晚嫔娘娘。凤归晚勾搭姨夫,玉妃大怒,与她翻脸了罢了。”
“这……”小顺子神情担忧,“五小姐怎么变成皇帝的嫔了,以她身败名裂,还能爬上皇帝的嫔一位置,真是好手段。小的觉得她对您有偏见……”
“何止偏见。凤归晚估计恨不得喝我的血,吃我的肉。”凤惊云眼中闪过了然,“我就说二姐倩影怎么会甘心替凤归晚扛罪去死。估计凤归晚早就计划好要当上皇帝的女人,倩影也相信五妹的能力。倩影死的时候,凤归晚无声地说了句‘我会记着对你的承诺’。原来如此。不用说也是记得当上嫔来害我。”
“五小姐为人卑鄙阴险,哪能真心替二小姐报仇。”
“确实。不过,凤归晚对我的恨可不是一般的深。她一定很快就按奈不住了。”
……
京城南郊丧魂河后的一座深山里,一道黑影疾风闪现。
他一身黑衣,身材修长,脸上带着一张没有五官、没有表情、没有轮廓的人皮面具。
无相。
高高的崇山峻岭,古木参天。
不知道是否因一面山脚下是丧魂河的原故,山里显得格外的阴森。
即便是白日里,古木参天,山中那连成一片的树荫下终年不见天日。
他的身影穿过暗夜中幽森的树森,来到山洼一处不起眼、比人还高的灌木丛后,伸手拍了三次山壁,再按向山壁的一处石突。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山壁间缓缓开启了一道厚重的石门。石门内是一条暗道,暗道里左右两侧各站着一名黑衣人。
见到他,两名黑衣人同时恭谨地低首,“主人。”
无相衣不沾地往暗道里走。前方不远暗道一分为二,左侧的暗道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一盏壁灯,照明的灯不是火烛,而是夜明珠。
右侧的暗道则一片漆黑。
无相直接往右侧的暗道走,两侧左右各站了一排黑呼呼的影子,见到他,整齐地低首。
暗道尽头是一处山壁。
小厮园子早已等候,“主子,您来了。”
“东西准备好了?”
“好了。”递出一个手腕粗的竹筒。竹筒的口子照常用羊皮封口。
他接过,凑到鼻端闻了闻,“不错,是新鲜的。”在山壁上有序地敲了几下,原本是无路可走的地道尽头再次开启石门,他走了进去。
里头是一处深山中间凿挖出来的宽敞空间,像一个厅,墙的壁面凹凸不平,还保留着原石的风貌。
厅的一角是长长的石榻。榻上躺着一排已经干枯了的尸体。厅的中央摆着一副巨大的石棺,棺身上雕刻满了符咒。
园子走到巨大的石棺旁,推开棺材盖,又候在侧。
只见棺中躺着一具新鲜的尸首。
无相将竹筒的羊皮封口揭了,一把捏住尸首的下腭,将竹筒中的鲜血灌进其嘴里。
一竹筒新鲜的血液灌尽,那尸首赫然张开了眼。
“主子,怎么回事?”园子惊问。
无相手上划了一道符咒猛地击向尸首的天灵盖,那尸首又闭上了眼睛。
“没什么,它不安份了罢了。”无相微眯起眼,“庄可卿的魂魄怎么会跑出来?”
“什么?”园子大惊,“庄小姐的魂魄跑出来的?”
“已经被我灭了。”他深邃的瞳光里闪过隐怒,“好不容易布划好的局,庄可卿的鬼魂那么一闹,凤惊云誓必会起疑。”
“主子,您打算怎么办?”
“原想使用一出苦肉计,让凤惊云心甘情愿自动去杀了君寞殇,如今看来,是行不通了。”
“那可怎么办?”园子满是焦虑。
“到了这一步,没有退路。我已经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一定能取君寞殇的性命。”他深沉地笑了起来,“需要那****的父皇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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