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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山庄,凤惊云正在庭院里的一张檀木桌前调制药物,桌上摆了瓶瓶罐罐,里头装了许多种药材。
君寞殇站在她旁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若是细瞧,则会发现,他幽森的血瞳里带着难以隐藏的宠溺,“你忙了快一个时辰了。”
“近段日子,朝廷局势紧张,你不是该很忙?”她声音淡然若水。
“本王喜欢陪着你。”他顺手帮她递了一个桌上需要用到的钵盆,她接过,添了几种药材进钵里,用捣药棒开始捣碾。
他心疼地瞧着她,“接下来研药的步骤怎么做,你说一遍,本王帮你完成。你先休息一会儿。”
“不了,细致度需要掌握。份量一点儿也不能多,不能少,否则,会估计不准药力。还是我自己来。”
“说不准,你肚子里已经有本王的宝宝了……”他伸手从后方揽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埋首靠在她白皙的颈项,“惊云,别太辛苦了,本王不需要你那么强,只要你躲在本王身后,藏在本王怀里,让本王好好疼爱就行了。”
她手中捣药的动作没有停下,“殇王爷厚爱,心领了。”
“本王有能力照顾你跟本王的孩儿。”
“凤惊云喜欢靠自己。也许还没怀上也不一定。”
“你说得对,”他邪魅一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厢房里走去,“所以,本王要再接再力,努力耕耘,直到你怀了本王的宝宝……本王也不会停止对你的疼爱。”
“你……大白天的……”
“谁说大白天的不能做a做的事?”他妖冷血瞳直瞬对着大门凝去一眼,使用特异功能,房门自动打开。
凤惊云瞥他一眼,觉得他说的对,虽然上一回跟他缠绵了十几个小时,做了四次,也未必一定能怀上。
遂,她不反抗,也由着他。
她的身子被他轻轻放躺在cang上,他覆身压上她,在她额头、眉、唇上印上疼惜的吻。
他的唇冰凉,吻也是凉的。
冷凉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让她皮肤不自觉地起着鸡皮疙瘩,但,又是喜欢的。
融为一体,那是冷与热的交、缠。
她受不住,他却狂暴索取。
从早上到黄昏,整整一天。
未曾停下。
晚霞漫天,太阳西沉的时候,一切仍在继续……
直到后半夜,一切总算平静了下来。
君寞殇一脸餍足地抱着怀中女子,她已经累得睡着了,双目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卷而浓密,如蝉翼般美丽。
目光检视她身上,见她雪白的肌肤尽是青紫的痕迹。
她太美好,他无法克制,总是失控。
邪森的目光瞥向地上的外袍,眼神一凛,衣袍凌空飞过来,他扬手拿住,取出衣袋里的一瓶药,拔掉瓶塞,清香的药膏味道飘了出来。
能快速消肿止淤的药。
他以手醮着药膏擦到她肌肤上的淤痕上,悉心地、不放过每一处,涂抹。
邪魅的俊颜布满温柔,又有弄伤了她的歉疚,更多的是满满的爱意。
数月前,他也帮她上了药,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爱她。
现在,他知道整颗冰冷麻木、如死灰的心,已全被她的身影填满,一时一刻见不到她,就会分外地想念,总是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总是想狠狠地抱着她、要着她,想将整颗心都挖出来给她,“凤惊云,你可知本座真的好爱好爱你!”
邪气的男性嗓音里压抑着浓浓的情感,声音刻意放得很轻很轻,像是呢喃,深怕吵醒了她。
凤惊云没睁眼,就能感受到他心中浓烈得快要爆a的情意。
她真的很困,可他对她深厚的感情,让她连在睡梦中都能察觉到他满腔、满心对她的爱意。
“睡吧。”她主动拉下他。
他心头一动,“惊云,你还没睡?”
“睡了,好累。”这个男人的精力像是用不完似的。来到古代后,她每天都抽时间练功锻炼,身体素质现在已经很好了。可她还是怕他了。
他太厉害了。
他躺到她身边,拉高被子,将她娇小的身躯环在怀里,“惊云,本王想要你……”
她皱眉,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不行了,好痛的。”
强悍的他让她仍旧无法适应。
知道她是真的不能再承受更多,他忍着又起的反应,心疼地在她额上印一吻,“你安心睡吧,本王暂时不碰你。”
“嗯。”她将头埋靠在他平坦的胸前。
虽然他的躯体是冰冷的,凉得像尸首。
可是,莫名地,她就是觉得一种安心自心底缓慢地蕴起。
一种即便世人都会伤害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也不会伤及她分毫的信任感逐渐冉升。
她觉得这种感觉好好,很窝心。
她又不想这样,那是心再一次的沦陷……
好想推得他远远的,想狠心叫他滚,将他杀了。
想要一个孩子,现在他们‘做完了事’,没必要睡在一起,不是么?
光是那么想,她却舍不得。
舍不得杀他,舍不得叫他滚,甚至……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不知道太累还是什么原故。
那冰冷的怀抱,竟然让她觉得有几分温暖。
明月照窗台。
月光从关闭着的窗户渗进房间,不是阳光,几缕明亮。
似乎像她紧闭的心扉,渗进了一丝亮光,虽然那沁冷的光芒并不会有阳光的温暖,却让她沉堕在黑暗炼狱中的心,看到了一缕光芒。
即便是冰冷的光,依然是亮光。
相较于她心底的挣扎,君寞殇唇角扬着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笑痕。自从真的拥有了她,他的心情一直大好。
哪怕她说让他滚,他也没法真的生气。
她让他回避,他也没有真的走,一直在附近,等到君佑祺走了之后,等到靠近她时,他不生气了,才又出现在她眼前。
君佑祺机关算尽,却得不到她,反而被她骗得很惨。
而他……他的手抚摸上左颊冰冷的玄铁面具。一张即使在欢爱的时候,也未曾取下的面具。
他暗示过几次,原想她主动要求看他面前下的脸。
但她从来不曾主动要求。
他有时候真的想直接在她面前揭下面具算了,血色的瞳子有几分苍凉地闭了闭。可是……左颊上的面具太久没有取下,似乎已经变成了他的脸。
他清晰地知道面具下的容颜,能将人活生生吓死。
当年,那个他应该称之为父皇的男人不能,他的母妃不能,世间没有人能接受他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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