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欣慰的笑,那是计关算尽,总算得偿所愿的笑。
他不会让云儿跟着成为一具丧尸的,不会给她机会。凤惊云注定是他的女人,他君佑祺的女人!
就算她爱上了君寞殇又如何,只要君寞殇死了,凭他君佑祺的优秀,一定能得到她的亲睐。
君寞殇狠拥着凤惊云,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一吻,感动得无以复加。眼角的余光瞄到她又要去捡丧尸的残肢自残,他喝止,“凤惊云,本王不许你再做傻事!”
她悲愤地吼他,“你都要死了,还管那么多事!”
“不会死,本王不会死。”
“你当我傻子吗。被丧尸抓伤根本无毒可解。”前一世,她研究出了病毒,却怎么也研制不出解药。丧尸病毒根本就是无药可解的东西,“你看看这些地上的尸首,哪一个生前不是毒人?毒人变成丧尸,只会更疯狂、比普通丧尸更凶残。就算你是百毒不侵之体,依然逃不脱变成丧尸的命运。而我……”她嗓音有些哽咽,“而我枉被世人称为神医,救不了你。”
晶莹的泪水再一次落了下来,深深地无力,她可以救得了世人,却救不了他。
“天煞孤星活着也不过是祸害世人,注定孤独死去。”君佑祺语气冷漠地说,“三皇兄,你放心去吧,本皇子会代你照顾好云儿的。”
“不劳十皇弟操心。自从本王认识惊云之后,得她厚待,注定要陪她白首一生。”君寞殇伸手摸入自身胸前的衣襟内,取出一块断成了四瓣的石头,看得出那四小边石头合起来是一把石刀,“惊云舍不得本王雕凿的那口石锅,而本王也不舍得她在荒岛上亲手打磨的石刀,放在袖袋里都觉得不够贴身,于是放在了怀里的衣袋内。丧尸的爪子抓过来,正好抓到石刀面上。”
血色的瞳子不舍地瞧着四块石头,“石刀为本王挡去了被抓伤,可惜,石刀碎了。”
凤惊云讶异万分,接着水润的眼中满是狂喜,连眼泪都忘了掉,急忙扯开君寞殇的衣襟,见他平坦白皙得过火的胸膛果然没有一丝伤痕后,才松了口气,“太好了!”眨断眼中的泪水,她翻起衣袖,用干净的内袖拭净眼泪。
君佑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君寞殇居然没被丧尸抓伤,害得他以为总算能除掉心头大患,哪知竟是空欢喜一场。
“本王没事,十皇弟失望了吧。”君寞殇阴沉地眯起血色的眼眸,神情有几分讥诮,瞧向凤惊云的目光却很是温柔,“惊云,本王没事,不会变成丧尸,本王要陪你白首偕老。”
“你没受伤,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她脸色冷了下来。
“本王太过感动,没想到你竟然……震惊得本王忘了言语。又想多听听你说爱本王,一时说慢了……”
“尤其是想听我在君佑祺面前承认爱你是吧?”
“……”他像做错了事似地,小心翼翼地瞅着她,
“不想否认,本王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本王爱你,爱得不能没有你!你同样爱着本王。”他与惊云男未婚女未嫁,互相倾慕,他再也不想躲躲藏藏了,早八百年前就想宣告,凤惊云是他君寞殇的女人!尤其不想君佑祺老是觊觎她!
她一把拍掉他手上的石块,“你可恶!居然骗我的眼泪。”
“是本王不好。”他真心认错,不过,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儿又是可爱又是娇俏,他心里万分甜蜜。
君佑祺是气得浑身都发抖了。
凤惊云看君佑祺红白交错的脸色,嘴角动了下,面色冷淡地说,“外间石室里与此间,丧尸的头颅加起来刚好三百零一个。你派遣的人,全变地上的泥了。”
“无妨。”君佑祺神情一敛,转瞬已恢复泰然的面色,“三百余人而已,对本皇子而言没什么损失。”
三人一时无言。
气氛有些诡异。
君寞殇瞥了君佑祺一眼,血森的瞳子里一缕杀机闪过,也就一瞬,又隐没不见。
佑祺注意力是在凤惊云身上,因此没注视到。
凤惊云却清晰地瞧见了。
思绪愈发地清明,她觉得君寞殇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却懒得追问。环顾四周一圈,“袁霸天放宝贝的密室应该在附近。”
三人开始寻找密室。
“此处应该是山的中央,挖出那么大的密厅,看来整个山都给挖空了。袁霸天应该是防止朝廷剿灭,事先挖好的躲避场所,逃难用的,肯定有另一条路能通向外界。”凤惊云的目光落在壁边的一把椅子上,那是一把纯银打造的椅子,椅身刻了一条威猛的老虎。她走到椅子边,仔细观察了下,用手摸索,往椅子上的某处一按,“轰隆隆”闷重的响声,头顶竟然开启了一处暗道。
那暗道是个方形的,就一米的宽度,呈个正方形。
“云儿,你怎么知道机关在椅子上?”君佑祺很好奇。
“这把椅子放的地方看起来是歇坐用的不起眼,实则越是不起眼,越有问题。类似的机关,我见多了。”
殇与祺眼神同时一凛,都不明白她一个深闺女子,怎么会见多了此种机关?但她所懂的东西,早超出了他们二人知解的范围。或者说,就连她本人,他们亦从未看透。
凤惊云不管他们想什么,微眯起眼,“不过,暗道做在天花板壁顶上,还是很巧妙。我们进来的密道与密室都是在山中挖空的。根据我们进来的方向,头顶的暗道再上去,应该独有间石室,石室应该能通向外边。如果我没料错,顶上的石室就是袁霸天藏宝贝的地方。”
君佑祺有点高兴,“如此说来,马上要找到九转穿山草了。我们快上去。”
“慢着。”她出声阻止,君佑祺明白她的意思。三人后退数步。
祺手中一枚石子打进顶上的暗道,“砰”一声,一个大的铁罩子掉了下来,罩子中间横了一排尖锐的铁刺。这要是被罩中,
那下场也不会死得有多惨,就是被一排铁刺从头到脚穿下去扎几个通透的洞而已。
三人倒是没什么表情,佑祺手中又弹出一枚石子,没什么情况之后,仰首看那暗道,头顶一个平方宽度的暗道也就往上三米深。
君寞殇飞身上去,进了头顶的暗道,他的声音传来,“惊云,这里有一扇门的形状,本王找一下开关。”在壁面摸探到一处不寻常的凸起,按下去,一扇石门往旁侧一移,“可以上来,果然是袁霸天的密室。”说着人已进了密室。
凤惊云与君佑祺先后使轻功往上一飞身,再横跨进密室,只见那是一间二十平方米左右的密室,密室的一大半堆着澄灿灿、大大小小的金子,金子堆成了几座小山,还有无数珠宝,在其中一角落,还收集着一箱箱的字画、翡翠、古董……
真是一室全是宝啊,够人奢侈地挥霍个几辈子了。
室内被各式各样的珠宝黄金照得亮堂,在密室一角,一名年轻女子瑟缩在墙角嘤嘤哭泣,在她旁边几步,还有一具看起来死了没多久的男尸。
“啊!”女子受惊了,仰起梨花带泪的小脸,“你……你们……”眼神是又惊吓又畏惧,尤其是不敢瞥君寞殇,全身抖得如柳絮,像是会活活吓死去。
那是一张极为美丽的面孔,与已死的曾经的京城第一美人凤归晚的长相不相上下。只是眼前的女子似乎更为柔弱,明眸皓齿,弱质纤纤,美丽中让人不由自主升起保护欲。
凤惊云注意到此女子目光并不敢正视君寞殇,但哪怕是瞥过他,那双泪水斑斑的眸子里却隐过了一丝敬畏。若是真有那么弱,看到君寞殇没戴面具,早吓晕了,看她思绪清明得很。又瞧地上那具男尸,是正常的尸首,没有变成丧尸。
从男尸的衣着打扮,看得出,是失踪的霸天岛海盗头子袁霸天。
而此女子应该就是资料中那个连君寞殇与君佑祺也一时叫不出名字的无名小卒了。
她是岛上唯一的活口。
“你们……是何人……”女子颤抖着嗓音说完,瑟瑟地往墙角又缩了缩,像是深怕受到伤害。她的嗓音柔柔弱弱的,非常的好听,又十分的惹人怜。
凤惊云走到袁霸天的尸首旁边,稍一检视,“男尸下身弥散已久,几不可闻的麝香味,说明死前曾过度性-交。死于分筋错骨手,骨头全部错位断裂。死亡时间五个时辰前。”撩开尸首的衣袖,只见尸首的胳膊上少了一块肉,“用匕首割下的肉块,约莫是五个时辰前,他刚死时被割下的……”四处瞟了一眼,“割口整齐,也没见那块切下来的肉。姑娘,那块肉在你肚子里吧?”
“你……你说什么……”女子全身发颤,“我……我听不明白。”
凤惊云也直白地说道,“除了已死的袁霸天,所有人都变成丧尸了,你却能例外。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
实则,外表的柔弱是最不能作数的,几十个汉子也不会是你的对手。”看君佑祺向那女子投过去若有所思、及了然的神色,惊云又道,“看你的神情,猜出来她是谁了吧。”
君佑祺不否认,沉吟了下,说道,“半月教旗下东、南、西、北四大堂主掌管此四个方位教众,据本皇子所知的消息,四位堂主中,只有北堂主顾小怜是女人,并且是个绝色女子,擅长使美人计,常常将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再取其性命,一手绝学分筋错骨手狠辣无情,有名的蛇蝎美人。你说是吧,顾姑娘?”
那女子一愣,嗫嚅地说,“我只是一个手无缚击之力的弱女子,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四天前岛上的人都变成了丧尸,就你跟袁霸天躲在此密室,逃过一劫。你饿得受不了了,这里满室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却没有吃的。五个时辰前,你终于在饿得受不了了,杀了袁霸天,割他的肉充饥,吮他的血解渴。”凤惊云脚踢了下袁霸天尸首的脖子,他的颈子被踢歪,“他脖子上还有两个牙印,顾堂主要不要对比下,是不是你的牙齿咬的?”若真是个弱女子,君寞殇左脸没戴面具,他出现的时候估计就能把她吓晕,至少吓得尖叫,她却没有多大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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