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霸天岛的那个雨夜,他被君寞殇毫不留情地阉了,他被打得重伤濒死。
他的脏腑被打碎,哪怕治愈了,现在仍不时有隐隐的痛感。
还有他的废根,虽然缝了回去,虽然拆了线,尽管已与肉长合在了一起,却是除了可以站着尿-尿,再也不中用了的废物!
滔天的恨意瞬间涌上君佑祺心头,他整个人怒恨得颤抖了,拳头在宽广的袖袍里捏得“咯咯”作响,因怒愤而起的青筋一根根在额际太阳穴、在手背面爆跳得几乎要破皮而出。
君寞殇这个罪魁祸首,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再一段一段撵压成肉泥啃了、扔到深山去喂野狗!
对于君佑祺咬牙切齿,怒海滔天的恨,君寞殇与凤惊云自是感受到了。
君寞殇自然明白,他的恨出自被切了那条孽根。
凤惊云没往这方面想,还只当君佑祺是恨君寞殇在霸天岛把他打得重伤而已。
一个废物还觊觎他的凤惊云,君寞殇原本相当愤怒,见到君佑祺气得整个人发抖了,他嘴角咧出阴邪残酷的笑痕,“怎么,见到我,怕得发抖?”
享受君佑祺的反应。
能让麾下有万余名死士的头目无相失控至此,怎么能不让他开心?
他向来是没有心的人。
喜欢狠踩别人的痛处。
别人越怕,他到越享受他人的畏惧。
“见到一个不该出现在人间的厉鬼,一生一世与世不容,该天诛地灭。怎么会怕?朕不过是怒罢了。”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愤怒一个厉鬼怎么会在白天出现。”
强制地收敛起心中的怒愤,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些。他不止怒,甚至有想逃离的冲动,一看到君寞殇,就想到被切的瞬间,痛苦得他生不如死。
所以,上一次围捕君寞殇,他用命去拼,他疯狂到不要命。
也是以,一路上他即便跟着云儿来万蛊门,他都没有正面出现。再到了万蛊门,住的地方相隔如此的近,近到站到平台上,就能够看见,百米都不足的距离……
他依然没有勇气、亦可以说是没有底气战胜君寞殇、战胜不了失去了男人尊严的无法承受的痛楚!
杀不了君寞殇,他怕他被心中的怒意淹没控制!
再想念凤惊云,他都尽量避着那个妖孽。
现下忍不住出现在了痛爱的云儿面前,逃离数次,他再不想做缩头乌龟,他要直接面对那个伤口。
失去作为男人尊严的伤口。
他不想在云儿面前连最后做男人的底气也消失。
“哼。厉鬼也比你好。”君寞殇唇角的笑痕意味不明。
君佑祺知道他是讽刺自己连个男人都不是,“是么。”原本很生气,恨得几乎忍不住要出手,要跟他大战三天三夜,直到将他千刀万刮为止。
他又清楚,即便是曾经,他与君寞殇的武功都是半斤八两。他受过重伤之后,脏腑落下了病根,身体远没有从前好了。
体力上,他已不如君寞殇。
也就是说,相同的武功,战斗力不如君寞殇持久。
出手也没有胜算。
何况……
目光落到云儿身上……
看起来比仙子更美丽的女子,出尘高洁,不染凡俗。
真动起手来,云儿会帮着君寞殇吧。
是一定会。
君寞殇再加上一个云儿,他一定会输。
是以,他又何必浪费体力。
他不生气了。
不管君寞殇如何讽刺,都不必要气。因为……云儿怀的是他的孩子!
君寞殇估计死都不会想到是替他君佑祺养了儿子。
“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这一点君佑祺痛快而猖狂地笑了起来。
凤惊云与君寞殇一时还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觉得疯子总是让人难以理解,让人觉得不可理喻。
没理会他,惊云往房间的方向走。
君佑祺赶忙唤住她,“云儿,我有事。”
“说。”她止了脚步,并未回身。
“夜月天那个老妖婆在龙回轩地底埋了无数飞蛾蛊,再过两天,飞蛾蛊虫就要破土而出了。”他忧心地道,“这里很危险,你不能再住在此处。”要是光君寞殇居于此,他是根本不会说的,可云儿也在。
不仅为了她,亦为了她腹中的孩子……他今生唯一的骨血。
他不得不说。之前不说是没危险,再住下去就不同了。
至于不背着君寞殇,这个妖孽根本不会跟云儿分开住,云儿搬了住的地儿,他肯定搬。没必要背着妖孽。
为了他活下去的唯一骨血希望,为了云儿母子不受到伤害,便宜君寞殇了。
凤惊云冷然说道,“你跟夜月天那个老妖婆达成了交易对付君寞殇是吧。不然又岂会知道这些。”
他并不否认,“这是我跟君寞殇的恩怨,与你无关。我只希望你平安。”
“难得你这次忘了“朕”那个高贵的自称。”她语气不轻不重。
他除了苦笑,又能如何。她是不知道他的残缺,若是她知晓,她会不会笑他是天底下最没用的男人?
她会不会觉得一个没用的废物根本没有资格做皇帝?
她冷淡地道,“君佑祺,我不需要你的好心。你到一楼看看,暗影已经在消灭蛊虫了,预计明天一早,地底下的蛊虫会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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