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喀镇地处要塞,他作为镇上最大的客栈的老板,自是消息灵通的。
祁天国与新建立的凤祥国两位皇帝都亲临了此镇,一个已经住在他的客栈里,另一个要入住,真是……不知是福还是祸……
从福气方面来说,他的客栈同时有两个皇帝住过,肯定名扬天下。凤祥国帝君是天煞孤星与杀破狼两大绝命格,令人闻风丧胆,也怕他住过的地方,别的客人不想来……
听说君寞殇无原无故地灭了万蛊门上下千余条人命……太恐怖了!
想多的也没用,眼前是得好好侍候着,保着小命要紧。
君佑祺要往客栈里头走,客栈老板颤巍巍地说道,“帝君,凤祥国皇帝包下了此客栈,您要是再入住,小的……小的恐怕性命不保……”
“有何要紧?”君佑祺讥诮地撇了撇唇角,“君寞殇是朕的三皇兄呢。朕这个十皇弟宿于此,对于三皇兄来说,他只会‘高兴’。”
天底下谁不知道这两个皇帝是两兄弟。只是他们可是争夺江山,兵戎相向的死对头。祁天国皇室的国土未被割夺之前,也没听说这二兄弟感情好。倒是世人传言,对于君寞殇弑父篡位,祁天国名正言顺的新帝君佑祺是气得咬牙切齿,誓言将君寞殇千刀万刮。
客栈老板捏了把冷汗,“帝君您要入住,小的欢迎之至,小的只是一介草民,害怕……”
“怕什么。”君佑祺冷哼一声,“朕与‘三皇兄’的恩怨,不足为外人道。你该活则活,该死就死。现在敢多说一句废话,朕直接赐你见阎王!”
客栈老板知道皇帝向来君无戏言,马上低首,“小的不敢。”又推了店小二一把,“快,快去给帝君带路,要最好的上房。小的亲自给帝君准备饭菜,帝君您想吃点什么?”
君佑祺问凤惊云,“云儿,有没有想吃的?”
“随便上几道小菜吧。”她身上都没钱,就算他是皇帝,她也不想拿乔去破别人的费。
“膳食是给您们端到房里去,还是……”客栈老板态度很是小心翼翼。
凤惊云扫了眼大堂,“就一楼大堂里用膳吧。”
“嗳!”客栈老板马上又呼喝,“小二,快,去端个碳火盆放到桌下。”又瞧向凤惊云,忍着不多瞧她绝美的相貌,“您要坐哪桌?”
她走过去挑了第二张桌子坐下,离过道近,又不会被门口灌进来的寒风吹着。在大堂用膳,君寞殇不论从楼上下来或是从外边回来,都会看到她。
一名男子从楼上走下来,平板没什么感情的声音极度不悦,“掌柜的,你在搞什么?我家主子不是说了包了客栈,你还让别的客人进门,找死是吧?”话方说完,看清楼下大堂的几位客人,眼里闪过讶异,视线落在凤惊云身上,语气明显有些惊喜,“凤……四小姐?”
凤惊云朝他看过去,一身黑衣劲装,相貌平凡,不正是暗影么。
看他眸中的喜悦,看来这人对于她没死,是开心的。
她微点个头,算是打招呼。
暗影赶忙走过来,“四小姐,您可算来了。”
还想靠近,园子拦住他,“站那说话就行了。不必靠得太近。”
“你……”暗影微眯起眼,眼光里迸射出杀气。
园子一脸严肃一回瞪他,“怎么?散了伙的半月教东堂主还想杀我不成?就你,怕你没那本事。”
“大可一试!”暗影拳头紧握,欲动武,又瞧向凤惊云,她可是怀了主子的孩子,万一打斗的时候伤到她,他是一万条命也赔不起。
园子同样顾忌凤惊云,而且,主子都没说开打,他其实也是不敢造次的。
君佑祺若无其事地走到凤惊云身边的椅子坐下,碳火盆很快被店小二搬到了桌子底下,大堂里顿时暖和了些。
“暗影,君寞殇去哪了?”凤惊云淡淡地询问。
“主子他……他……”暗影嗫喏着不敢说。
君佑祺轻朗地笑了起来,“不敢说是吧。朕来帮你说。他去了镇上最有名的窑子……雷喀天堂。据说去那里的每一个男人,都会y仙欲死,留连忘返,舍不得离开。云儿,之前朕没告诉你,一是不想你再跟他有任何关系,二则,朕也不想你伤心。”
凤惊云目光忘向暗影,他无法辩驳,只是为难地说,“凤四小姐,主子他……是有苦衷的。”
“朕还没见过哪个男人嫖-妓会有苦衷。”君佑祺讽笑,“何况,三皇兄可是把整个‘雷喀天堂’都包下来了。就为了有个清静的环境,去‘赏一赏’闻名边陲的妓n莫依洵的风采。不得不说,大白天的去嫖j,三皇兄很是惬意。”
凤惊云闻言,并没其他人想像中的暴跳如雷,绝美的脸上甚至没有一点儿表情,云淡风轻地问,“是不是真的?”
暗影自是明白在问自己,“主子确实在……‘雷喀天堂’。只是他具体去做什么,属下不得而知。”
她悠声问,“他的伤好了么?”
“回凤四小姐,主子的伤已痊愈。”
“他……”她动了动唇,没有问下去。君佑祺关怀地问,“云儿,要不要朕陪你去‘雷喀天堂’找他?”
“不了吧。”她轻摇首,“用膳要紧。”心里难受得紧。以前,没有什么是她面对不了的,也没有什么打击是她受不起的。
虽然君寞殇没有出现,从他去妓院的行为、又不找她来说,他……已经忘了她了。
在悬崖峭壁半空的岩洞里,为他治伤的时候,她就觉得他身上可能有一味无症状的毒物隐藏了。
连她都丝毫看不出痕迹。
君寞殇苏醒之后伤势迅速愈合,一天比一天好得快。那无症状的毒物也没在他身体里起反应。
由于毒物毫无症状,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诊错了。根本没有什么毒隐藏,毕竟,要致他于死命,又何必搞些没症状的东西出来,所下的毒越毒越快见效才对。
第七天,君寞殇醒来说去打点柴火,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离开后,没再回来。
慢慢地,她意识到,他出了事。
既然天底下没人奈得何他。说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没有回来,她才想到万蛊门无数种蛊毒中,有一种名为忘情蛊的毒物,是毒发七天后才会忘了……至爱的人。
只会忘记至爱,爱得越深,忘得越干净,讽刺的是,别的一切都不会忘记。
而他离开时正好是第七天。
虽然他没再出现,她就猜到他可能中了忘情蛊毒,她却不想承认。
哪怕到现在的地步,她都依然希望他不是真的忘了她。
暗影也沉默着不敢多言。凤四小姐为了主子付出了多少,他心里是有数的,主子去妓院,确实对不住她。
掌柜的端上了可口精致的膳食,凤惊云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君佑祺从桌上其中的一钵乌鸡汤里舀了一碗乌鸡汤端到她面前,“喝点鸡汤吧。”
“没胃口。”她从袖袋中取出一方白绢擦拭了一下嘴角。
君佑祺沉下脸,“他有什么好,你为了他连饭都不想吃。”
“与你无关的事情,不要管太宽!”
“怎么与朕无关?朕是……”他盯了她的肚子一眼,又见暗影在旁边,愣是忍住了未完的话,他想说她怀着他的儿子,她的事就是他君估祺的事!
吃完了饭又等了一个下午,君寞殇都没有回来。
凤惊云有些疲乏了,也就不等了,让店小二带领她到厢房歇息。
因为她的原因,暗影也没拦着她与君佑祺、园子三人入住。
她的房间在君寞殇隔壁,她的隔壁则是君佑祺住的客房。至于园子自是去普通客房住。
凤惊云住的房间是邻街的,她站在窗前,打开窗子,看着外头长长的大街上车水龙马、人来人往,有穿着苗疆服饰的人,也有很多穿着类似古代宋朝的汉人服饰的人。后者是祁天国、凤祥国及其它国家的人都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