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萧峰面色大变,凶狠地盯着阿紫,厉声喝道。
“看看,他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要吃人一般,我没说错吧,他就是坏人!”
阿紫看着萧峰,身子不由往后缩,忽然躲到阮星竹身后,大声嚷嚷道: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连女人都打,现在又嚷嚷着要救人,谁信呢?”
萧峰哑口无言。
不想反驳,却不能放任她胡闹,万一真不救白娇怎么办?
小镜湖离别的地方远,真要赶过去,白娇的状况会更差。
“爹娘,我跟你们说啊,这人是来杀人的,我跟在他身后,亲口听说,他要杀了爹爹,所以,他真的没安好心,你们不要相信他!我说的是真的!”
“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杀?”段正淳转过头,不解地望着他,“萧兄弟之前多番相救,赶走了四大恶人,为什么忽然间要杀我?”
萧峰:“……”
“我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萧峰:“……”
仇怨自然是有的,但经过阿朱这一遭,他再不会找段正淳报仇了。
“对,你为什么要杀段郎,还打伤阿朱?你说啊!”阮星竹小性子犯上了,段正淳是她最重要的人,阿朱她也有莫名的好感。
怎么会允许别人伤害?
“阿朱是你们的女儿,我伤了她是个误会,等你们救了她,我一定会把事情说清楚。”萧峰道。
一个惊雷再次砸下。
“你说阿朱是我女儿?”阮星竹一把抓住萧峰的衣襟,花容失色,惊呼道。
“是的。她左边肩膀上有个段字,还有金锁片上有字。”
阮星竹这才信了,急忙跑到在床边,扒开白娇的衣服,果然看见一个殷红的“段”字。
“段郎,真的是我们的女儿。”
阮星竹一双星目流出清泪,缓缓滑落,一时间怔忪不已。
继而大声叫道:“快去请大夫!”
段正淳急忙去了。
白娇醒来的时候,小镜湖的走廊上飘过丝丝细雨,缠缠绵绵,本来初冬的天气就冷,再下雨,一下变得十分冰寒。
“阿朱,你醒了?”
萧峰推开门,一眼看见白娇。
她雪白的肌肤白嫩光华,晶莹剔透,娇小的身子裹在被子里,只看见巴掌大的脸,眸光清澈,乌黑的头发散落在床头。
见她来了,莞尔一笑,笑靥如花,俏丽的脸上露出一股动人的气韵,非常可喜。
萧峰眼前一亮,他小的时候,不喜欢跟女子相处,成年之后一直忙忙碌碌,也没心思看女人,如今,在几乎失去阿朱之后,才想到要好好珍惜,好好看看她。
没想到一看,竟然发现他的阿朱,是天下间少见的美貌女子。
在雁门关外,他初获身世真相,一个人孤苦无依,对自己从汉人变成契丹人无所适从,自我厌弃,无处发泄胸中的苦闷,用掌力击碎雁门关外的石头。
是她在外面守了五天五夜,等着他出来。
是她陪伴他一路,走了千里,度过最苦闷最痛苦的日子。
他说:“从今而后,萧某不再是孤孤单单、给人轻蔑鄙视的胡虏贱种,这世上至少有一个人……有一个人……”
她说:“有一个人敬重你、钦佩你、感激你、愿意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陪在你身边,和你一同抵受患难屈辱、艰险困苦。”
她的阿朱灵动活泼,善解人意,若是没有阿朱,他这一生不知道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万幸,老天没有狠心到让他们分开。
从今以后,他要好好跟阿朱在一起。
就算报仇,也会为了阿朱放弃,就算心里愁苦不甘,也好过失去阿朱,遗憾一生。
“怎么这么烫?”他拂过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就知道白娇的烧还没退。
“没关系,过两天就好了。”
白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乌溜溜的大眼闪过精灵之气,无比娇俏。
“萧大哥,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萧峰一怔,不由想起上次她手上的时候,那是他也是缠着他讲故事,还让他唱歌来着。
“要不让给我唱个歌听?”白娇笑盈盈地提议。
“我长这么大,还没唱过歌呢,要不然,你以后教我?只要你教,我就学,学好饿唱歌你听。”萧峰正色道。
“萧大哥,你对我真好。我躺着有些累,你扶我坐起来可好?”
萧峰抱着她坐起来。
“等我好了,我们上少林寺。”
白娇靠着他,看着窗外的雨丝,忽然想到,刚穿过来那天也是下着大雨,电闪雷鸣的天。
“去少林寺干什么?你又想偷什么武功秘籍?”萧峰有些不解。
上次她从少林寺偷来的《易筋经》是梵文写的,根本看不清,难道还有什么武功秘籍能跟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相媲美?
不对,段正淳是阿朱的爹,阿朱绝对不会再偷武功秘籍让他练了对付段氏。
“不是偷秘籍,我们去找一个人。”白娇道。
“找人?”
“是啊,很重要的一个人,不,几个人,都在少林寺。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去报仇。”
这个时候还说报仇?
明明知道段正淳是她爹,他怎么可能杀他?
不杀他怎么报仇?
白娇见了,面容一肃,郑重道:“萧大哥,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你说。”
萧峰不知她又有什么事情,但他露出这样的报请,一看就是有大事,就像她那是跟他说段正淳是她爹的表情一样。
这一次,不知道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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