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不高,但身材很精壮。他平时不爱说话,总是虎着一张脸看人,盛夏平时极少和他交流。
因此,知道林安迪无事,也不再多问。
两人静默一瞬,盛夏随手抓了抓长发,叹气道:“我不想睡了,这边有什么好吃的吗?”
周敏:“……”
不是刚吃过早饭吗?你还吃了三个包子!
下午回到片场,盛夏带着周敏刚走进休息室,就觉出周围气氛一凝,不免有些纳闷。
盛夏眨眨眼,倒是没在意,径自寻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只是她刚坐下,就见原本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言待,懒洋洋地睨了她一眼后,竟直接站起身,向她走来。
几乎剧组的人都知道,言待和盛夏关系不合。
所以,言待一动,四下里便响起几声深浅不一的抽气声。
只是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两位当事人反倒像没事人一般。
言待对周遭或好奇或看戏的目光视若无睹,只招呼助理小周,将自己的座椅放在盛夏身旁,就再次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去了。
见他如此,盛夏反倒见怪不怪。
反正,言待这人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不过也正是得益于他的举动,房间里的议论声小了许多。
盛夏挑挑眉,乐得清静,干脆拿了剧本,细细地读起来。
周敏打水回来,推开门,便见窗台下,盛夏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撑头,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地搭在剧本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婆娑着纸上的字迹。阳光自她身侧倾洒而下,整个人如同一只餍足的猫儿般,沐浴在阳光里。
“喝点水吧。”周敏走过去,将保温杯递给盛夏,顺势在她身旁坐下。
盛夏接过保温杯,轻轻吹了下热气,才浅浅地喝了一口。温热的水流,细缓滋润,舒服地让人喟叹。
“你好好拍戏。”周敏抿了抿嘴角,忽然低声说,“别把那些人,那些话放在心上。”
盛夏“嗯?”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周敏回来时的方向,暗忖她应该是在外面听到了些闲话。
可见周敏神色严肃,盛夏也不禁收起脸上的笑意,漂亮的星眸里却如同拢着一束光,盈盈地回望着周敏,认真道:“一点闲话而已嘛,有什么关系?”
进门前的议论声,她听到了。
那些叠加在她身上的探寻和奚落,她也看得清楚。
他们嫉妒她站在人前时的光鲜亮丽,却无人探究她在无人角落里的辛酸磋磨。
那些愤懑,那些不平,那些蔑视的原因,归根结底是一个“利”字。
盛夏自拿下这个角色起,就知道女二号忽然由一个“空降”来担纲,会引起怎样的非议。
而现在,恰逢这个“空降”的头上,又多了“与投资商是旧识”的标签。
那么整个事情就更容易引人遐想,甚至深思。
毕竟在面对失败时,比起“承认自己技不如人”来,人们往往更愿意相信“胜者都是走了歪门邪道”。
可这世间的成功,永远不会取决于他人的那点口水来评判。
盛夏重新拿起剧本,微微垂眸,声音清浅却坚定:“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藐视一切不公。”
话音未落,恰逢导演让人来找盛夏。
盛夏拍了拍微微发凉的脸颊,调整好表情,对周敏扬起一个微笑,“开工!”
她身后,周敏微怔。
一旁假寐的言待,却豁然睁开双眼。
言待将盛夏刚才的话在心里默念两句,不禁勾唇一笑。
实力吗?
她倒是看得清楚。
……
李孟喊盛夏来,主要是为她和女主角傅菲讲两人初遇的一场戏。
浮华奢靡的生日酒会,各色名媛的交际场,推杯换盏间,觥筹交错。眼神交汇间,迷乱四射。
俞文宁斜倚在二楼的栏杆处,慵懒地捏着红酒杯,轻轻一摇,透过那暗红色的液体,她意外地发现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场酒会的“不速之客”。
看着对方如无头苍蝇般,莽撞地东走西撞,俞文宁忽然勾唇一笑。
那烈火般艳丽的唇色,刹那间将杯中的美酒比得黯然失色。
她抬手,裸肩流苏下的手臂瓷白中透着粉嫩,修长的手指忽地捏起手中的酒杯,仰头,将杯中还在打着旋儿的烈酒,一饮而尽。
那被滋润过的红唇,越发红润娇艳,迷离一笑间,蛊惑众生。
不消片刻,空旷的走廊上,徒留一只印着红唇的空酒杯,无声地看着众人百态。
佳人却已不知去往何处。
镜头一转。
长廊的尽头,青春懵懂的少女正在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许是怕鞋底弄脏了脚下那昂贵的纯白色羊毛地毯,她将自己的白球鞋拎在手里,脚下只穿着一双干净的白袜子,一脚深一脚浅地沿着无人的走廊,走向另一边。
忽然楼梯上传来一阵喧哗,听上去有很多人在靠近的样子,少女心里一慌,登时愣在原地。
没成想,还不待她做出下一步反应,手臂上竟忽地一紧,她低头的瞬间,一阵天旋地转。
嘈杂的人声走过,一门之隔外,少女胆战心惊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衣着不俗,妆容精致的女孩,正要说话,却被对方用食指抵住嘴唇。
那指尖尤带着浓烈的酒香,清冽中,带着让人向往的香味。
俞文宁眨眨眼,手肘抵在门上,勉强保持平衡,原本清明的眼中也早迷离一片。
做事,只凭着感觉。
“嘘!”她收回手,将食指嘘挡在自己的唇前,“小猫咪,你不乖哦?是我救了你,不该你先报上名来了吗?”
她语气玩笑,迷离的眼神中,却透出几分认真,像个要糖的孩子撒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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