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没问陆夜亭是要和她说什么事儿。横竖不管说什么,她听着就是。
她和陆夜亭也不是外人。陆夜亭也犯不着跟她兜兜转转的。
陆夜亭笑了笑:“哪里就是随意送人。别人我舍不得,你的话,要什么我都给。只要是我有。”
“这话说得——”谢青梓直笑:“我都不知该怎么回了。”
“卫王府的事儿,我也含糊听说了些。”陆夜亭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颇有些含混的这般说了一句。
谢青梓逗鸟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才又笑道:“这么说来,哥哥也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知道我闯了什么祸了?”
陆夜亭倒是全然不在意:“这算是什么闯祸了?只是我心里头有些不痛快。卫王府怎的连个阿猫阿狗也是敢在你跟前叫嚣。卫泽忒无用了些。”
“叫他又如何呢?这么多年他在那府里也是外人一般,想来也是懒怠去管这些。再则,那毕竟是他的亲眷,他自己也是无奈。”谢青梓听见陆夜亭这样说卫泽,倒是想也不想的就下意识的替他辩解了几句。
当然这话也不全然只是辩解,实话也是如此。
有些事情看起来容易,搁在别人身上也觉得好办。可是真自己去体会了,那就完全不是那么一个味儿了。
谢青梓这样维护卫泽,陆夜亭心头忿忿,到底还是没说话,只笑了一笑:“你这话也对。就是……我看着还是不舒服。而且那般也是难为你了……”
这典当东西的银子拿去买东西,他竟是都想象不出来卫王府捉襟见肘到了什么地步。而偏偏,这事儿还都让谢青梓去面对。
“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早早嫁过去。”陆夜亭颇有些悻悻的说了一句,末了眼底又露出几分阴沉来:“那个作死的奴才,不然直接弄死就是。往护城河里一丢,找都找不着。”
谢青梓听着陆夜亭这样说,心头既是暖又是好笑:“胡说什么呢。做这样的事儿做什么?还没到了那个地步呢?这一场擂台刚开始,他乐意跳出来让我试试手,倒也是好的。”
再说了,有人护着是好事,可也总不能一直让人护着。护着来护着去,不过是让她什么都自己做不了罢了。
即便是卫泽,总也不能让她时时刻刻依靠着,故而还是她得自己来。唯有自己强大起来,也才能叫这些想护着她的人放下心来不是?
谢青梓如此说,陆夜亭也是猜到她的心思,轻叹一声,又往屋里斜睨一眼:“如今沉星的样子被卫家人瞧见了,你打算怎么办?”
谢青梓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是又道:“还能怎么办?横竖谁也没个证据,爱怎么猜测是他们的事儿。咱们也管不着。”
“嗯。”陆夜亭应一声,而后又一笑:“好在今儿卫泽就要回来了,这些事儿且让卫泽操心去。你也别走了,就在这里等着,到时候卫泽回来必先过来接你。”
谢青梓也是如此想的,当即一笑:“我出门时候都让人去城门口候着了。到时候他回来,肯定先过来。”
这事儿必是要闹得鸡飞狗跳的。以卫王那么不靠谱的性子,她一个人被欺负了也是有的。她也不傻。不说别的,至少卫泽在,总归是要多三分底气。
不过这个事儿闹起来,就是不知道会怎么一个闹腾法。她心里多少也有些没底——想着卫皇后在她成亲之前跟她说的那些,她更是觉得有些忐忑。
但是想来这个事儿,总不至于闹到那么厉害。
谢青梓这头正和陆夜亭说着话,那头卫王也是从宫里又回去了。
今儿卫皇后高兴,又听说节礼是谢青梓办的,便是夸了卫王好几句,连带着也夸了谢青梓好些。故而卫王回去时候,心情倒是颇有些好的。
只是这头回了王府,还没屁股坐热呢,就被卫王妃冷笑了一声:“高兴什么呢?你东西都叫人卖了,你倒是还高兴。”
卫王一头雾水:“这是什么话?”
卫王妃原原本本将谢青梓做的事儿说了。而后便是又凉笑:“咱们这个世子妃真真儿是有手腕的。一来就将卫喜的大总管位置下了不说,更是给了他好大一个没脸。如今倒是好,还敢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没银子,不拘典当什么,也比拿你的东西。况且典当这样的事儿,亏她也是做得出来!也不嫌丢人现眼。”
卫王妃说这话,无疑是有些挑拨离间的嫌疑的。
卫王早已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起身就往自己书房去了。
待到发现是自己新得的一副极喜欢的书画被拿去了,登时心窝子就是一疼,想也不想就骂道:“孽障,孽障!”
而后便是又叫人去将谢青梓叫来:“去,叫世子妃过来!”
下人自是只能无奈的回:“世子妃有事儿回娘家去了,带着大姑娘一起去的。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卫王妃仍是笑,语气越发讥诮:“这是心虚跑了,料定了有霍家做靠山,咱们也不能怎么着她。卫薇那丫头也是墙头草,竟是就这么站到了外人那边去了。真是给点好处自己姓什么都是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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