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留着他们吃了饭,这才送了客。
谢青梓也没功夫和霍铁衣他们说话,就索性笑道:“改日等卫泽好些了,我就回去住两日。”也算是回娘家了。
说起来这么多年也是没回过娘家,倒是也不知回娘家是个什么感受。
谢青梓如此说,霍铁衣也是欢喜高兴:“那倒是好,青桐与我说起你们从前在闺中的时候那些事儿,等你来了,仍是那般。”
陆夜亭则是委屈:“妹妹也不要我了。”
谢青梓抿唇直笑:“过两****就去看义祖母。”
陆老夫人的身子如今也还算硬朗,她也是想得紧。如今出宫来,自是要过去看看的。
送走了他们,谢青梓这才看向卫泽:“如何?”
卫泽摇头:“和预料之中差不多。这一次,对方用的是挑拨离间这种伎俩。”倒是手腕高了不少。
谢青梓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是又道:“说起来,我倒是十分担心,想着沉星到底年幼,会不会就上了当。”
“你啊,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卫泽伸手拉过谢青梓,将她头上的碧玉钗扶了扶:“就算真是上了当,那又如何?人总归是要上两次当的。”
谢青梓登时恍然大悟:“怪道你这么着急抽身。”
就是怕沉星相信了旁人的谗言,到时候上了当。可现在,就算沉星上了当,那也和卫泽没关系:卫泽已是抽身事外,如何与他相干?
所以,谢青梓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是又笑:“既是如此,可见你早就如此打算的。”
卫泽不置可否,反正是没有反驳。
其实他心头,是相信沉星能处理好这些事儿的。纵是有些不完美,可也不过是小瑕疵。瑕不掩瑜,自然就是这样的意思。
卫泽这头优哉游哉,那头沉星却是只觉得有些焦头烂额。
沉星一脸的不痛快,对着谢青樱抱怨:“摄政王这才去了几日?竟是就让他们如此的编排上了。往日怎么的不见他们编排?真是人走茶凉么?”
谢青樱叹了一口气:“本来就是人走茶凉,这件事情是再显而易见不过,你怎的今日才明白?”
谢青樱如此说,却是惹得沉星更加的恼怒:“昔日摄政王是怎么对待他们的?他们如今是怎么对待摄政王的?朕瞧着都寒心。”
“他们如何不要紧,要紧的是圣上您怎么看怎么想。”谢青樱沉静的提醒了沉星最为关键的一点。
谢青樱如此一说,沉星登时就平静下来:“摄政王对朕的那些情谊,朕一直记着。不管旁人说什么,朕也不会信的。”
“既是如此,那就还有什么可恼的。”谢青樱拍了拍沉星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不过这一次,你需得拿出十万分的精心来,才能让众臣服气,才可奠定下基础。为日后亲政做好准备。”
沉星颔首,却又有些担忧:“我若是做得不好或是太好,摄政王那头——”
“你难不成还没看出来,他这次是真想抽身而去了。以后,你恐怕得一直靠自己了。”谢青樱如此言道,末了又看着沉星,眸子里有些猜疑:“还是说,你果真是觉得摄政王是只想以此钳制你,让你明白你非他不可?”
沉星沉默了片刻:“朕的确是离不开摄政王。只要摄政王在,朕总觉得自己做不好,更不如他。”
“他若真想要这权力,却是也不必费心的等到今日。”谢青樱自觉应该说句公道话,而后便是又轻叹了一声:“你若是这样想,却是早日亲政得好。”
谢青樱瞧着有些恼意,沉星便是慌忙解释:“朕并不是怀疑摄政王。”
谢青樱也明白沉星的心思,当下就笑笑了一笑:“不管你怀疑不怀疑摄政王。而是你自己也说了,你将摄政王看得太高,他在,你便是始终觉得自己做得不如他。如此一来,若是日后摄政王在执政时间长了,你待如何?难不成你一辈子都不亲政了?”
“好歹如今年岁小,就算犯点错,大家也不至于太过苛刻。”谢青樱凉笑一声,颇有些讥诮:“李沉星,你难不成竟是越活越胆小了?不过一个亲政,就将你吓得如此厉害了?当年登基都没见你这么害怕呢。”
沉星被这么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通,倒是跟个孩子一样,垂着头不说话了。瞧着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倒是也叫人有些心疼起来。
不过这次谢青樱倒是半点不心疼的。
沉星完全就是活该。
只是,她不心疼却是有旁人心疼。
谢青桃从外头端着点心进来,瞧见了这一幕,登时就笑了:“妹妹怎么又给圣上摆脸色了?也就是圣上让着你,圣上是九五之尊,你这般却是没规矩了。”
谢青桃声音娇柔得紧,加上少女特有的那种甜美,更是仿佛让人含了一口糖一样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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