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张清家的楼洞口停了,他边推门,边吩咐我:“你在楼下等我,我上去换衣服。”这次说的话倒蛮多的,可惜同样齐整整的,像斧头砍的。
小伙子朝我点头示意,然后把车开走了。顷刻,张清就从楼上下来,制服换了,上身穿一件干净的白色休闲衬衫,下身一条深色的西装裤,无形中彰显出矜贵和内敛。
我颤颤微微坐上他的车,十分拘谨,手脚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才合适。车开出大院好久,我才敢问他:“去哪?”我也被他传染了,自然地吐出俩字词语。
“吃饭。”他照样惜字如金,头也不回,“你不是要请客吗?”
可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带这样强人所难的吧?
车在一个豪华大酒店门口刚刚停稳,就有服务生接过车钥匙去泊好,张清轻车熟路地进去,两边的门童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
真是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等也不等我,只顾自己胜似闲庭信步。再说早通知我要来这样富丽堂皇的地方吃饭,我也好捯饬捯饬,现在搞得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土里吧唧的。我没好气地呲呲牙,朝他的背影作势挥挥小拳头。
张清仿佛长了后眼,没等我的手收回来,他突然一转身,我的拳头只好不尴不尬地敲在自己的脑门上。
他“嗤”地一声轻笑出来,放慢脚步等我,真是难得。
我不雅的小动作被他抓包,也真让人难为情的。我羞红了脸碎步赶上,亦步亦趋免得跟丢了。
酒店气派超然,以金黄色为主色调,布局奔放大气,给客人豪华舒适,至尊至贵的感受,张清带我在一个金雕玉砌的包厢坐下。
不要这么坑人吧,简直逼人上梁山,我捏了捏瘪瘪的钱包,开始犯愁。
“你不能点太贵的呀,”我小声嘟囔,期期艾艾地央求,“不过,我想要份鱼。”S城是山城,鱼类稀少,对我这种出生鱼米之乡的人来说,相当不习惯,我馋着呢。
“还喜欢什么?”张清今天一定吃错药了,一反常态有些和颜悦色,接过服务生递上来的菜单上细心问。大约我可怜兮兮的小丑模样取悦了他。
明明囊中羞涩,谁还敢傻愣愣地充大款,大脑短路吧,我摇摇头不再说话。每次和张清在一起,我就莫名的紧张,做不到收放自如,光剩下摇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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