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我把你妈妈借用一会儿,你让她送送我!”张清大言不惭地向阳阳说好话,贼心不死地把他儿子往自己阵营里拼命地拽。
我早知道他腹黑难缠,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堂而皇之地利用我的软肋来胁迫我。
“妈妈,你就送爸爸下去吧!”阳阳小手一挥,威风凛凛地向我下命令,“我批准了!”
“小枫,你就送送清子吧!阳阳有我看着!”张妈妈一脸期待,眼巴巴地为张清帮腔。
我鄙夷地乜了一下阴谋得逞的张清,忍气吞声地陪他出了病房门。张清得意地挑挑眉稍,眼角缝里面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清子,你在外面当点心,照顾好自己!”我们已经下了几级台阶,张妈妈还在门口苦口婆心地叮嘱。
“他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不知道照顾自己?你就喜欢婆婆妈妈!”随后响起的是张爸爸不怒自威的斥责,似乎很不满意张妈妈的妇人之见。
张清出其不意地抓住我的右手一起揣在他的外套口袋里,他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薄外套,兜里都是他手心里烘热的温度。我的右手和他的左手,同时将那个口袋撑得鼓鼓的。他的五指穿过我的指缝,和我的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我的手在不经意间僵了僵,下意识地往外抽了抽,欲不着痕迹地挣脱他的掌握,他仿佛早就料到一般,手指无形中一收,将我握得更紧。我于是顺其自然,没有刻意迎合,也没有刻意抗拒,听凭他自然而然地摩挲了几下,将手心里的温度传递给我。
我垂着眼睑,长而密的睫毛偶尔微微一动,在挺秀的鼻梁边投下淡淡的阴影。我埋着头一心一意地下楼梯,脸上的表情淡然而平静,就连平日里的那一丝悸动都一扫而光。
我这几年和阳阳相依为命,心静如止水,根本没有心思多看别的雄性动物一眼,更别说与其他男人这么暧昧了。张清今天猛然来这么一出情意绵绵的戏码,我一时间相当不习惯,如芒刺在背。
“你送到这里就行了,快上去吧!”刚到达医院大门口,张清脚步一顿,转身细心地替我将额前的碎发捋了捋,为我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衣领,低声喃语,“在家等我回来!”
张清沉静的面容英俊异常,动作温柔耐心,嗓音低沉磁性,吐气如兰,仿佛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淡定的坚毅,竟然让我有片刻的炫晕。
徐徐的微风,清凉的空气,金灿灿的太阳透出温暖明亮的光。这个温情款款的男人,修长挺拨,星眉朗目,那一抹笑容真切得近似温柔的幻觉,我一时恍神,任由徘徊于掌心的那份温暖牵引着,想要打开紧闭的心扉。
“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看你上车!”我直立在门口纹丝未动,静静地目送着张清大步流星地迈向汽车,镇静自若地朝我挥了挥手,弯腰抬腿上车。
我凝望着他高挑挺拔的背影,想到他此去必定险恶万分,情不自禁地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他平安。虽然我们已经毫不相干,离开彼此的日子,我们的生活还是要一如既往地过,但我依然希望他好好的,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我终究善良,就算恨也狠不下心来。
回忆,是一本泛黄的书,它的作用不是用来慰藉自己的心灵,而是像一根细针扎在心上,虽然已经拔去但它依旧在隐隐疼着,让我们记住曾经的相遇。我想,能够遇到你张清,算是上天的恩泽吧,至少你让我得到了成长!
陈晗潇利落地为张清拉开车门,远远地朝我点头致意,微风清楚地送来他客套的辞行,“林姐,我们走啦!”
一向明艳嚣张、盛气凌人的沈梓安,在看见张清和我手扣手下来的时候,就已经面色不郁了,只差上前把我的手从张清的兜里抓出来。她倨傲地仰着头,半点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昂首挺胸随他们上了车,自以为姿态从容优雅。
我冷眼旁观沈梓安表情忿然,无语地摇了摇头,这个锋芒毕露的姑娘,张清未必会上心。以我的经验,张清既然当初对亡妻陈彩云恋恋不忘,他欣赏的女子估计是温柔贤淑型的。沈梓安冲劲有余而娴静不足,只会将张清越推越远,恐怕他被她的狂热的激进的感情吓都要吓跑了。
沈梓安要是不把我当成阶级敌人一般戒备,我倒是可以和她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无偿地向她传授一点浅见拙识,教教她如何去抓住张清这个复杂男人的心。
可惜,这位眼高手低的沈警官对我成见颇深,估计难以静下心来听我传经解惑,那她在倒追张大队长这条路上还要下大力气探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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