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齐逸尘!”孤倾语喊了出来,她感觉有什么力量在重新回到自己的体内。
知微看了看孤倾语,他的手拍了拍,孤倾语立刻感觉自己的手腕一阵剧痛,倒在了地上。
齐逸尘对孤倾语笑了笑,是那种刚刚认识时的微笑。
纯粹、干净,却带着些许的歉意。
“尘,你知道我的。既然你如此爱我,那么就请你——我唯一的绊脚石,去死吧。”知微笑着,笑容中却有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寒冷。
齐逸尘突然笑了起来,如同快要衰败的彼岸花一般,明明知道自己快要消逝,却还是要燃尽自己最后的生命,盛开出让人叹为观止的花朵。
“不要怪朕。”知微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漠,“虽然朕不是迫不得已,但是你必需死。尘。”
“微,”齐逸尘笑着,张了张嘴,血液却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我从未怪过你。”
他说的是“从未”,也就是说,他很早以前就发觉了。
聪明如他,齐逸尘。
“这样我们也能够在一起啊……”知微的手指轻轻扫过齐逸尘的脸。
齐逸尘的手颤抖着,覆盖上知微的:“微,你唯一的绊脚石死了之后,能不能放了竹凡?”
孤倾语不禁心下一动。
“既然是你的遗愿,那么当然没问题。”知微点了点头,“尘,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只是可惜,你输给了情。”
“谁说不是呢……”齐逸尘笑了笑。
“那么尘,永别吧。”知微刚想把匕首拔出,却发现自己的手动弹不得。
他的手上赫然缠绕着一根墨绿色的锻带。
“该死!”知微诅咒着,用了点劲儿,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得。
齐逸尘依然失血过多,晕死过去。他胸前的血染红了白袍,静静躺在知微的怀里。
孤倾语支撑着自己起身,飞身上前,接过齐逸尘,把法力传到他的体内,暂时护住他的心脉。
“齐逸尘撑着点。”孤倾语抱着齐逸尘,她的眼前飞来几个人影,是贾骐哲和墨白他们。
“墨白!过来帮帮忙!”孤倾语对着墨白喊到,“我的法力维持不了他的心脉多久……”
墨白闻言,走了过来,他看着孤倾语,声线挑起,却有些不确定:“语儿,你还要救他?”
“要,齐逸尘是我的朋友!”孤倾语的话语是坚定的,“墨白,求你了。”
墨白微微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孤倾语的头:“语儿,我拒绝不了你。”
他的手微微触碰到孤倾语的伤口,孤倾语立刻觉得一阵冰凉感从伤口上传来,顿时也不再那么疼了。
他接过齐逸尘,走了出去:“我和他在客栈等你。”
这么说……他同意了?
孤倾语不禁大喜过望,对墨白点了点头。
她接着冷了冷脸,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知微。
知微看着孤倾语,突然笑了起来:“怎么,竹凡,你也陷入情了?”
“屁。”孤倾语还没开口,祁烷就已经嗤之以鼻。
孤倾语指着祁烷,对着知微善意地开口:“这只是齐逸尘的老相好!紫薇你要想开点!”“什么老相好!”祁烷“哼了一声,“紫薇?我还尔康呢!”
“你也叫尔康啊?”知微惊恐地看着祁烷。
“是啊,”祁烷似笑非笑地看着知微,“怎么?”他一步步地走向知微。
知微起身,一步步地退后。
贾骐哲倒是走到孤倾语的旁边:“语儿,没受伤吧……”她突然看见了孤倾语染血的袖子,立刻眼神一凛,右手幻出剑:“语儿,莫怕,待我去卸了他一条胳膊。”
“别。”孤倾语摇了摇头,“两条。”
贾骐哲一愣,随后嗜血一笑:“两条就两条。”
“腿要么?”血葬凑了上来。
孤倾语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点了点头:“要。怎么不见慕容兄和小琪?”
“他们留在客栈了。小琪不适合来这里,慕容兄留着保护她。”祁烷回过头说了一句,身上的锻带飞出,把知微裹了个严严实实。
(2)
知微瞪着他们:“谋杀一国之皇,你们说该当何罪!”
孤倾语笑了笑,走了上来,祁烷和贾骐哲自觉地退到一边。
“你说,昏庸无能的西阡皇醉酒杀死国师,酒醒后过意不去自杀,这个理由怎么样?”孤倾语轻轻抚摸着锁魂链,它缠绕在她的周围。
知微发着抖,似乎是坠入了冰窖,只觉得眼前这个人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死神,收割人命杀人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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