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尘寰最终放弃了和苏沉下棋。
其实他和苏沉下棋,主要还是想进一步看看苏沉的品性,正所为棋品如人品,若是苏沉小子下棋总是偷奸耍滑,那这个人的信誉就多少有些问题。
结果没想到被苏沉好一通敲打,偷奸耍滑的事苏沉没干,这位老祖自己到犯了好几回。
总算苏沉没有棋品如人品的概念,再说主动权在他手里,也不担心诸尘寰耍赖什么的。
下不赢苏沉,诸尘寰就干脆不下了,回过来继续讨论正事。
合作既已敲定,接下来便是做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
这次可不是什么苏沉孤身前往暴族的冒险之旅,涉及到一整个家族,海量的投入,对冒险的要求就会高许多。诸尘寰绝对不会接受苏沉那种随机应变赌博式的解决方案,一套切实可行的体系才是重中之重。
老头子首先就否定了苏沉“冒充流火之莺”的计划。
“太冒险,而且还是变成一个羽族女子。男子和女子之间有着太多的差异,更何况流火之莺还是轻语部落的梵唱者,谁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甄别之法?别的不说,单是让你再用一次灵魂钢印,你怎么办?”
不得不承认,老头子的分析很有道理。
苏沉与流火之莺,无论行为,习惯还是在能力方面都有极大差异,冒充她的问题实在太多。
“怎么骗过大奥术师的法眼这个问题先不考虑,羽族的大奥术师也不是韭菜,随便一生就一把。问题是就算骗过去,也要注意后续翻船的可能。所以为安全稳妥起见,要想冒充,首先就得冒充一个轻语部族不认识的羽族。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从你的言行中看出问题。”
“话是这么说,可别人怎么可能送回母虫呢?”
“难道流火之莺就能送回母虫了吗?她被抓的消息,可是也已经传开了啊。”诸尘寰一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
“这正是我头疼的问题。”
“你头疼,是因为在这件事上,你只考虑到了你的感受,但你有想过羽族的感受吗?”
“羽族感受?”苏沉一愣。
“没错!你不会真的认为,羽族费了那么大心思,培养的母虫,会就这么轻易放弃吧?”
听到这话,苏沉立时陷入了长长的思索中。
他发现在这个问题上,自己还真犯了一个错误。
是的,他在头疼怎么把母虫送回去,却不知,羽族也在想办法怎么拿回母虫呢。
意识到这点,苏沉的眼睛亮了:“羽族最近可有什么动向?”
诸尘寰嘿嘿笑了起来:“前天才得的消息,说羽族要派个使节团过来,商谈议和之事。本来我还在莫名其妙,这些高傲的家伙为什么突然要议和?现在到是明白了。”
苏沉也笑了:“我猜他们可能还会来平天城走一趟。”
“所以你看,事情有时可以是很简单的。也许我们什么都不用做,机会自己就上门了。真要做了,反而打草惊蛇。”
“确实如此!”苏沉由衷赞叹道。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几句话就道破核心。
在送回母虫这个问题上,还真是一动不如一静,静等机会配合对方即可。
当然,这个问题解决了,还有其他问题需要解决。
一个大计划,总是伴随着无数的细节方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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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林流的心情很焦躁。
羽族和人族其实没什么根本上的矛盾,对峙在很大程度源于地缘政治以及利益分配等问题。这都是国与国之间的老调长谈了,挨着边坐在一起的两个人若不发生点摩擦什么的也愧对了国家利益这四个字。但是挨边坐某些方面也可以解释为睡一床,前者要闹纷争,后者则是枕边人。
正因此,羽族与廖业有时也会有合作,比如共同对抗兽族什么的。
至于什么时候扯皮,什么时候调情,就要根据国家形势来了,负责执行的则就是紫林流这个主使。
问题是这一次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紫林流虽名义担当使节团主使,真正的主事者却不是他。
这也罢了,做外事的向来都是背锅的,主意是上面拿的,关系是上面定的,骂名则都是执行的承担。
主使那份资源报酬,可以说一半是干活的,一半是挨骂的。
问题是这一次他连自己的真正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背锅都不知道该从何背起!
是的,不知道!
使节团里的那位对行动目的讳莫如深,只让他按命令执行。
可是看看你下的什么命令啊?
“一定要让使节团获得在平天城便宜行事的自由权利,最好获得部分控制权限!”
下这个命令的羽族是他娘脑子抽疯了吗?
平天城位于廖业的中部而不是边境,什么时候别国中部城市的问题可以纳到边境冲突上去,放到政治盘面上解决了?
无关地缘政治,用什么来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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