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纱如发了疯的狂殴,竭尽全力的挥拳。
银色焰流也便永无歇止的高挂天空。
“银河倒卷”了约莫三个时辰,终于有所减弱。
隐纱开始支撑不住了。
似海的源能也盖不住这样的挥霍,隐纱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全力以赴,以致于他的支撑时间实际比巨鹰还短,半天就不行了。
然而隐纱依然在挥拳。
他就象对天舞干戚的刑天,不知疲倦,战斗到死。
是真的战斗到死!
轰!
又是一记狂野粗暴的战拳轰出后,隐纱终于停下了他的拳头。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巍峨磅礴的躯体开始缩小。
不断缩小,缩到最后,竟变得和普通人差不多大。
这个时候,隐纱的神智似是终于有些恢复了。
他睁眼看看苏沉,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是不会说还是不能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就此倒下。
一阵雾气从他的遗骸上升腾而起,当雾气散去后,荒兽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个扭曲挑动的光影。
这个扭曲光影,就是隐纱的本体,其本质其实是一种寄生虫,需要依附于强大的存在而存活。
在它依附的过程中,会不断抽离寄主的生命,将其虚化,形成一片雾气包括其中。
这就是它虚实转化的真正秘密。
如今隐纱已死,而且它大概率是第一个耗尽力量而死的荒兽,所以寄主身体全面耗尽,雾气皆无,从而才露出内中最本质的存在。
这条虫子此刻也是处于死与不死的界限,尽管已失去大部分活力,但它却依然在扭动着。
只是这扭动不是生命的预兆,而是死亡的代表——当它真正死亡时,不会停止扭动,反而会更加癫狂的起舞,永不停息,这是不需要力量支持的,而是它的存在本质。
在看到这虫子后,苏沉就已意识到了这些。
这是他阅书万卷,穷尽世间之理,领悟法则,瞬息千念后自然而然拥有的见识,只需见到,便能理解。
理解了这虫子的存在,苏沉也感到极为幸运:“还真是个宝贝。”
取出一个玉盒,已将虫子放了进去。
做好这件事,苏沉看了四周一眼,放眼望去,见四周已无活着的妖族,这才转身离去。
苏沉离去后又过了一会儿,附近的一块岩石突然动了下。
从石头种飘出一个身影,渐渐凝实,赫然是那苦茶妖帝。
苦茶妖帝的脸上依然写满震骇,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竟然一个人就击杀了隐纱大宗,简直比当年的奥世帝国都可怕,必须立刻去请蛮祖!”
苦茶说着已向远处飞去,只留下遍地疮痍以及那染红山河土地的鲜血。
所以苦茶不会看到,在他离开后不久,一团鲜血已自蠕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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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城战场。
这里的战争仍在继续,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
天空中到处是战梭在飞舞,飞剑在穿梭。
天空城强大的防御不再是人族的噩梦,而成了保护人族最坚强的护盾。
白狻与蜃楼两大荒兽联手,就象是两个超级巨人,遭遇的是敌人汪洋大海般的攻势。
在这样恐怖的攻势里,即便是荒兽也感到头痛,不断发出痛苦的闷哼与愤怒的咆哮。
不过两大荒兽愤怒时的表现却是不同的。
白狻是标准的荒兽,所以它战斗起来时也是利用自己庞大的体型不断冲击天空城防线,忽而跳跃,一跃千丈,泰山压顶;忽而撕咬,一口千钧,撕裂苍茫;忽而爪击,遮天之击,破灭山河;忽而嘶吼,声震万里,碎裂云霄。
可以说,白狻的战斗就是一场荒兽发威,万众辟易的盛大画卷,气吞万里,场面气魄都足够大。
蜃楼则相反。
蜃楼永远是静的。
这个连移动能力都放弃了的家伙,永远是躺在那里,只有贝壳微微开合。
正因此它也不可能有什么跳跃啊,扑击啊之类的动作。
但是它的静,却是死亡的静,带着让人惊惧的恐怖。
在蜃楼身周万丈之内,是一片绝对安静的区域。
在这里,除了五十台泰坦傀儡军团,没有任何生命可以存在。
因为这里就是蜃楼的死亡区域,任何生命进入这里,都会被它所吸引,成为它的辅助力量,受其操使,为其所用,只有泰坦傀儡才能无视这一切。
不过泰坦傀儡要想因此击杀蜃楼却不可能。
蜃楼的贝壳比云母精金更坚硬,唯一能比它强的大概就是原兽玄龟的背壳了。
五十台泰坦傀儡号称近战无敌的拳头,打在蜃楼的贝壳上,却如打铁一般,只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反倒是傀儡自己在此期间不断承受着天上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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