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人三道杀机威势不减,云天化剑、龙蛇起陆、众生皆杀。董儒生骇的魂飞魄散,疯狂的逃遁,口中嘶嚎,哀求陈缘饶他一命。
事务所内,方乾看到董儒生模样,不由地撇撇嘴,不屑道:“之前那么嚣张,现在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陈缘目光微沉,轻轻开口:“你若是求饶,此生都要化作我的奴仆,你还愿意投降吗?”
事务所内的声音很轻,但传到董儒生耳中却是宏大无比。
董儒生冥冥之中听见一道如天神一般的喝问,虽然惊惶,但还是一瞬间就明了这是那陈老板的声音,顿时大呼:“我愿意,我愿意!”
他当即告饶:“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仙驾,还望前辈恕罪,给晚辈一个机会!”
“只要前辈肯原谅晚辈,莫说要晚辈为奴仆,便是做牛做马也可以啊!”
听得对方如此求饶,陈缘叹息一声,与方乾道:“我常闻古代的读书人有风骨,包括我所见之人,那些鼎鼎有名的历史人物,无一不是人中翘楚。”
“始商代,伯夷叔齐不食周粟而死;汉代苏武,北海牧羊九十载;东晋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
“南朝陈庆之,身躯文弱难开弓弩,北魏内乱时,陈庆之七千白袍纵横千里,攻必克战必取,一战之后,北朝谈陈色变。”
“宋代金兵破汴梁,李若水殉节;南宋末年文天祥从容就义。”
“南明史可法,马士英,陈子龙,冯梦龙,张煌言文人风骨在他身上看不到,倒是只能见到书生意气。”
方乾摇头:“三百年前文人已经断了脊梁,直至民末,甚至有大儒坚决要留下辫子,也不知哪里来的狗屁风气,那是耻辱的象征,怎的还引以为荣了?”
陈缘打了个响指,三道杀机止住,在天地之间徘徊不休,董儒生战战兢兢跪下,脸色扭曲,一副谄媚讨好之样,与初时在董家姿态简直有天地之别。
他当年科举不中,被天字二号带去修道,本就是随手丢下的一颗棋子,没想到却让他修成了人仙境界。
数百年间潜心修行,境界上去心境却还是当初的士子模样,见到高手就想一较高低,若是赢了,自当沾沾自喜,若是败了,便想尽办法诋毁谩骂。挂着文人的名头,修着人仙的境界,干点狗屁不通的事情。
他原本以为胜券在握,殊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陈缘看在眼里,暗自以为高明的棋法在对方看来不过如同小儿嬉闹,挥挥手就可以掀了棋盘。
不论哪个时代,并非所有的文人都有不屈的风骨,他们更多的是墙头草,王朝更迭,他们总是朝有利的位置去倾斜,并向新的主公献上自己最优秀的能力,这样上头就会觉得他们仍旧有用,留下他们一命。
性命尚在,凭借他们的老油条,难道还不能重返巅峰吗?他们所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时机,等到椅子上的那头龙打个盹,自己便可朝前多走几步。
心念至此,陈缘不由地对董儒生有些厌烦,想着不如一指下去给他戳死一了百了。但又想到天字二号随意落下一子,自己也未必不能到处下棋,不管用不用的上,随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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