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其他几人都斟满了茅台酒后,六人开始动起了筷子。
吴良柱见林若溪没吃几口,就盯着自己,只得同样放下筷子,开口说道:“林总,其实这事真不能赖我们。林总您也知道这几年服装行业不紧气,特别我们这样的制衣厂。虽然说业务是常年都有,可很多业务,到了年底,尾款都追讨不回来。再加上这两年林总您大力扩张工作车间,增设了数百个工作岗位,我们内部员工多了,得造宿舍,造食堂,五险一金加起来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咱y蕾是正规企业,总不能不跟人签订劳动合同啊。劳动一签,很多钱就该给就得给,赖也赖不掉。我们工厂里,大多员工都是nv的,这外地来的nv人,也不太采取避孕措施。基本上每个月都有好几个人开始修产假。偏偏这地方上想管又不敢太大力度管,怕引起民怨,被网路上一些人曝光了影响政f形象。
这么一来二去的,我们砸了很多钱,养活了一大批人,可这群人真的干出来的成果其实也不多。外加上大半的尾款都没追回来,今年了半年的工资,后面的真是捉襟见肘啊。银行那边还欠着贷款,这又是上千万的数目,哪是说就得出来啊。我本来想跟那些工人说,明年返城了,我们再慢慢补给他们,可他们硬说没钱不回家,愣就跟我们杠上了。我那小轿车都让他们砸了,我们可比谁都无辜啊……”
那头吴良柱在不断地诉苦,另一头,杨辰则是跟坐在身边的吴良柱的助理小刘干杯。
“你家厂长看来日子不好过啊”,杨辰砸吧着嘴,正宗的茅台酒,归国后他其实也没怎么喝过,口感果然不错。
小刘皮肤有些黑,口音是北方人,“是啊,这群王八蛋,不就欠了两万来块钱么,就这么闹腾,他们要过年,咱也得过年不是。”
杨辰忍着笑,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小刘嘿嘿笑着,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杨助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杨辰笑着反问。
“就是有没有不舒服?”小刘有点乐和地说。
杨辰太阳e,“感觉这酒度数有点高啊,我怎么头晕呼呼的想睡觉了呢。”
“哎,杨助理你要是头晕就睡会儿吧,没事儿”,小刘咧嘴笑着,一脸得意模样。
而林若溪听着吴良柱长篇大论讲完后,面若冰霜,目光扫过去,都能把人冻成冰块儿。
“吴良柱,看来我连账本都不用看了,你当我傻子,还是你真以为自己很聪明?你说的这些,都是工厂运作的正常经费开支。尾款收不回,难道人家就不怕被告上法庭,硬是拖欠么?工厂的展,是我年初就制定好,并且额预算的,这都会亏欠,你可别跟我说,你是把我下拨给你的这么多钱都用在给nv职工的孩子买n粉上了。”林若溪冷笑道。
吴良柱脸sè一僵,他的所有言辞,在林若溪嘲讽的神情下,变得苍白无力。
这时候,吴良柱面sè一喜,指了指林若溪旁边的杨辰,“林总,您看,杨助理好像人不大舒服。”
林若溪一愣,转过头看看,只见杨辰竟是爬在桌子上,一声不响地睡着了!
“杨辰,你怎么了?”林若溪伸手推了推杨辰的胳膊,但杨辰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不是睡觉,而是进入了一种昏状态。
本能的,林若溪感觉一阵不妙!
转过头去,再度看着吴良柱,果然见他已经换了副戏谑的表情,正如同窥伺某件稀释藏品一般,上下肆无忌惮地打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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