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这句话,通用于任何的场景。
看着一个个生命体在我面前消失,心中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可内心之中,却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自然的循环罢了,没有绝对的对错,有的只是每个个体不同的信念而已。
时间在这大海之中很漫长,尤其是海底,你根本就无法判断这是白天还是黑夜,一切只能凭着感觉走。
我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篇报纸,一个人用一艘小船横穿了太平洋。
对于他来说,最难的并不是风浪,而是寂寥。
终于,苏寒的身子开始向上浮,看着海水的颜色一点点变浅,我的心情也跟着明亮起来。
“安之,我们到人间了。”迎着第一抹朝霞,苏寒附身在我的额头落下一吻。
我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回归了自我,用力的朝着他咧开的嘴角。
虽然,我知道,此刻的我,并不是辣么美。
“这是哪里?”我靠在他肩膀,默默的打量着周围的建筑,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大海,而是一片人工湖。
远处高楼林立,耳边不时的传来收音机和鸟叫声。
苏寒正要开口,一名穿着唐装老人忽然朝着我俩走来。
老人额头很宽,眉毛花白,却很精神,手里还拎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
我们都以为这老人家只是路过,可他却忽然开口:“年轻人,这个女孩子是和花朵一样需要呵护的,你们这大早上的,就这个样子,是不是不太好?”
老人的话虽然不好听,可是目光之中却是带着慈爱。
我低下头一看,瞬间明白这老人的意思了。
我们俩都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尽管现在是夏天,可是早晨的阳光也热烈不到哪去,尤其是苏寒的头发很长,此刻还湿漉漉的披在身上,胸前的腹肌更是凹凸有致。
再看我,身上的白袍早已浑浊不堪,上面一片片红,很像凶杀现场。
不过联系老头的目光,可能是以为我们在打野(战)?
我的脸羞的通红,埋在苏寒的肩膀不说话。
男人轻轻在我背上拍了拍,柔声道:乖,我会负责的。咱们这就回家。
“嗯,小伙子负责就好,只是你们这也太激烈了,大清早上的。你还是带那姑娘去医院看看吧。”
老人语重心长的点了点头,拎着剑又走了。
苏寒趁人不注意,又取出了一件斗篷搭在我身上,这才拉着我走出了公园。
熟悉的街景,标志性的地标建筑。
这里是燕京,我生活了24年的地方。
“安之,我先送你回家,你好好睡觉,我可能要忙几天才能看你!”出租车上,苏寒吩咐道。
“好,你忙你的,就是不知道我妈会不会已经等急了。”我下意识的去摸兜,尴尬的扑了空,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体都是新的,又哪里来的手表和手机。
“师傅,今天几号了。”
开车的是位地道的燕京汉子,一听我开口,立刻答道:“7月14啊,小姑娘你们是演员吧,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了,不过别说,怪好看咧。”
“七月十四?“不可能啊,我记得我晕过去那天是7月13,可是我们明明已经在阴间呆了那么久了,怎么阳间才过去了一年。
还是说,现在已经是阴历十四了?那明天不就是鬼节了。
秦洛说过,鬼节我们就会成亲的。
不对不对,不可能这么快啊。
“师傅,现在是2016年的7月14吗?还是阴历七月十四啊。”我攥着衣角,小心的问道。
那师傅透过反光镜朝我投来了一个奇怪的目光,开口道:“当然是阳历了,我们很少说阴历的,小姑娘,你是不是演戏太入迷了,这都开始分不清现实了吗?”
“阳历就好,阳历就好。”我呆呆的重复着,又往苏寒的身边凑了凑,此刻也只有他能给我安全感了。
说来也怪,明明结婚一直都是我很向往的一件事情,可是现在越靠近那个日子·,就越觉得害怕。
“你这小姑娘啊,唉。”
司机大叔又撇了我一眼,车子开的飞快,没一会就到了我们那个胡同前面。
苏寒扶着我走到了大门,正要敲门,门却忽然从里面打开了。
那一袭红衣,冰冷无双的容颜,正是秦洛。
可是那个陪着珊儿公主共度良宵的人是谁?难道另有其人?还是说,秦洛知道我们回来,所以先行回来了。
“辛苦了。”
在经历了片刻的安静后,秦洛忽然开口了,自然是冲着苏寒说的。
男人微微一笑,松开了我的手,后退了几步。
“既然你在,那我就先回去了,水里泡了一夜,你要是没事的话,就给她煮点姜汤。”
秦洛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红唇微张,低头看了一眼我那一片片血红的白袍,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苏寒揉了揉我的脑袋,转身消失在胡同里。
太阳终于爬上了高空,我像是一件货物一般被两个美男完成了交接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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