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本王却之不恭,便多谢皇后娘娘了。”傅烈终于回应。
那两个人说话一个比一个隐晦,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傅烈便举手一揖,先行离开了。
他还没走远,沈素樱就吩咐下人道:“带她回本宫的寝殿。”
她的音量不小,很明显是说给别人听的,夏九歌眼角余光瞥见傅烈的脚步微微一顿,便知道该听见的人已经听见了,而且还默许了。
沈素樱和傅烈说了不过几分钟的话,她这个旁听者都觉得心累。
征求意见都不当面征求,还要用这种方式,真特么麻烦。
尼玛,在皇宫里生活真是太不容易了,说个话都要拐上个山路十八弯,简直各种杀伤脑细胞,夏九歌怀疑换了自己那种直白的方式来,压根没法和他们有效沟通了。
既然傅烈没表示异议,沈素樱一声令下,夏九歌便被关进了皇后寝宫的小偏殿,一呆就是大半天。
眼看着外面天色已黑,她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能除掉手上的铐子。
要不是在离开前看到唐逍的血已经止住了,基本没有生命危险,这会儿她都能急死。
她闭上眼睛,试图再一次凝聚灵力时,却敏锐地感觉到有人来了。
这人的脚步几乎轻不可闻,步履却毫无迟疑,直奔这间偏殿而来,可见是个对地形熟悉的,而且还是直奔她来的。
待睁开眼睛看到是沈素樱后,夏九歌皱眉:“你来这里干什么,看我有多惨?”
确实挺惨的,被她折腾了这大半天,手腕已经肿得不能看了,凝固的血痕已经变成黑色,看上去十分可怖。
沈素樱淡淡扫她一眼,手指一拂,那对镣铐便应声而开,当啷落地。
夏九歌倒抽了一口冷气,嘴角抽搐:“你能不能打个招呼再动手?很疼的好不好!”
沈素樱疾言厉色:“我没工夫和你废话,跟我来。”
她率先走向了偏殿内侧,伸手在床头处摸索了一下,床板便应声翻开,露出个黑黢黢的地洞来。
夏九歌跟在她身后看了一眼,颇为意外地扬了扬眉毛:“密道啊?”
嘿,敢情这密道是标准配置啊,哪里都能见到这个万能的梗。
“别废话,”沈素樱很不耐烦,“我只能帮你帮到这里,进去一直走,出口就在傅琰的寝殿里,我已经打听过了,他就在那里,后面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自己……看着办?”夏九歌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沈素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气讽刺:“这个计划不是你想的么,当然是你看着办了。”
丢下这句话后,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夏九歌叫住了。
“沈皇后,要玩儿苦肉计这一招,至于来真的吗?”她把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腕在沈素樱面前晃了晃,“你觉得我是无敌铁金刚么,都这样了还能把傅琰那小子救出去?”
靠,不晃还好,这一晃真是疼啊,她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疼歪了。
沈素樱不屑地冷哼一声:“不来真的,能骗过傅烈那只老狐狸么?”
夏九歌相当怀疑地看着她,对这句话的真假持保留态度。
沈素樱虽然名义上打着要忽悠傅烈的幌子,但看她这个态度,说她没有公报私仇的想法,会有人信么?
两人冷冷对视片刻,夏九歌脸上忽然扬起了灿烂微笑:“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沈素樱一副“懒得理你”的样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床榻上露出的地道入口,眉宇间蕴满了不耐烦的神情,似乎是在无声地催促夏九歌抓紧时间。
“这么着急?”她嘀咕了一句,脸上笑容不减。
在沈素樱的注视下,夏九歌捋了捋袖子,便干脆利落地钻进了地道。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那黑黢黢的入口处,沈素樱脸上忽然扬起了诡异的笑容。
仅仅是半个时辰后,皇宫西北角就燃起了大火,几乎照亮了半边夜空,曾经美轮美奂的宫殿在火焰中失去了以往的光华,逐渐瓦解坍塌。
火焰以惊人的速度蔓延,竟将皇帝的寝殿也迅速吞噬了。
就在宫人奔忙救火时,皇宫的角门却突然打开,一辆轻便马车从内驶出,直奔城外而去。
马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山野中一处隐蔽的宅院门前。
裹着黑色披风的女子走下马车,轻车熟路地走向宅院深处。
回廊下看书的青衣男子迎了上来,没等他开口,黑衣女子就骤然发问:“他在哪里?”
听那声音,赫然便是此刻本应在皇宫中的沈素樱。
薛遇没有回答,只是皱眉看向她身后:“她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