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一道圣旨传下,册封二皇子龙应程为太子,前日才成婚的王妃,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新晋的太子妃。
太子和太子妃的册封大典,也来得相当着急,就定在了后天。
接到这旨意,夏九歌还以为是南邵皇帝被蛊毒烧坏了脑子。
他明明亲眼看到龙应程死的透透的,就算后来又见了一面,正常人也只会把这当成是诈尸,或者见鬼了,怎么可能还册封为太子?
夏九歌敢打赌,这里面一定有鬼,而始作俑者,肯定就是傅子恪。
联想到他之前说的三天,过了册封大典,可不就是三天了?
偏偏傅子恪嘴巴紧得很,那天在她耳边只不过说让她好歹装装样子,把那所谓“剩下的两次驱蛊”给做完,在南邵皇帝那边糊弄过去。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却只字不提,只说到时候一定会提前告诉她做些什么的。
不知道傅子恪给南邵皇帝灌了什么迷汤,在进行那两次“驱蛊”时,他竟然一反常态地对夏九歌和蔼可亲,就差呵护备至了。
听出去玩了一圈的朝戈说,京城上下都在说东陵公主是南邵的贵人,据南邵的占星师说,东陵公主何止是贵人这么简单,简直就是南邵的福星,将来必定会拯救南邵于水火之中。
听他说完后,夏九歌立刻把目光投向了傅子恪:“这也是你搞的鬼?”
傅子恪但笑不语,只是把一个锦匣放在她面前,示意她打开来看看。
夏九歌狐疑地打开锦匣,便看到了一颗宝光流转的珠子,看上去……怎么那么眼熟?
她果断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识海内的山河社稷图,淡淡的金色流光中,四个异样的光点清晰可见,一个都没少。
是她多心了,这灵珠一触碰到她的身体,就被山河社稷图吸入,连她自己,现在也没办法把灵珠和山河社稷图分开来,更何况是别人?
那么……夏九歌羽睫微分,一双黑瞳含了万千困惑,对上傅子恪的双眸。
虽然此刻,他用的是他人容貌,这具身体的相貌单薄清秀,不及他原身十分之一的风采,但因着那双沉沉黑眸中的璀璨星光,便添上了十分的魅惑。
容貌陌生,眼神却如斯熟悉,仿佛世间所有的困惑不解,都可以在那双眼睛里找到答案。
“公主殿下,该不会是忘记了九曲珠的长相了吧?”他狡黠地冲她眨眨眼睛。
果然,是他仿造了一颗九曲珠。
握着这颗足以以假乱真的珠子,夏九歌仍心有顾虑:“看上去倒是很像,只是这灵力给人的感觉却有点不像,万一被他们用什么法子检验出来了……”
所谓灵珠,自然是灵力充沛的,那四颗灵珠如今在山河社稷图里,她自然再熟悉不过了,知道每颗灵珠自有的灵力各有差异,和凡人修炼所能得到的灵力差别更大。
手中的这颗假灵珠,显然被人灌入了少量灵力,散发出来的气泽,活脱脱便是傅子恪的。
傅子恪微微一笑,气自高华:“除了你我,再加上你那个东陵的便宜爹妈,还有谁见过拿过真正的九曲珠?”
“也是哦。”夏九歌觉得,这句话十分有道理。
既然没见过真货,何从判断真假?这九曲珠到了东陵也有近百年的时光了,如今这南邵皇帝的年纪还没有那么大,自然是没见过这九曲珠的。
这个顾虑是打消了,但夏九歌拿了它在手里,竟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些不愿放手的意思来。
看穿了她眼底的那点小心思,傅子恪眨眨眼睛:“你若喜欢,我回去后再做个好的给你,最好是镶嵌我的一副画像在里面,让你想拿出来看时便能拿出来看,如何?”
“好啊!”夏九歌脱口而出,忽然又觉得这种小女儿态十足的行为太掉价,于是硬生生扭转了口气:“谁说要你的画像了,这么个鬼样子我还带在身边,难道想日日看了做噩梦么?”
她故意用他现在的样貌来打击他,免得某位摄政王天生丽质惯了,自然而然地把她划归到花痴自己的行列中去。
咳咳,花痴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她宁愿把那解释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tq1
傅子恪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半晌没有说话。
她还以为他真的被自己现在的模样打击到了,寻思着再说句什么话缓一缓,没想到那人却慢吞吞道:“原来,你是想每日都看到我,倒让我受宠若惊了。”
夏九歌一愣,然后才明白过来,是自己刚才那句“日日看了做噩梦”的话说错了,顿时老脸一红,习惯性地扬手就要捶他的胸口。
她抬起的手被傅子恪一把抓住,但也仅限于隔着衣袖抓住她的手腕而已,连一丝儿肌肤都没碰到。
显然,某摄政王吃醋的本事可不是盖的,现在他占用的是别的男人的身体,怎么可能随便碰到她呢?
一手扣了她双手的手腕,傅子恪嘴角的笑意仿佛能腻死人:“等回了大燕,我便让你日日夜夜都看个够。”
听到那日日夜夜四个字,夏九歌的表情陡然僵硬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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