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吻也顺理成章地缠绵良久,直到夏九歌因为缺氧快晕过去时,才不得不停了下来。
咳咳,她的定力……好像越来越不够了。
他灿若星辰的眸子近在咫尺,人几乎将她整个儿覆住,熟悉的气息混着干草的清香将她包裹,明明都是清淡的香气,却忽然有了烈酒的功效,让她心跳不断加速。
艾玛,她这颗小心脏要是照这么跳下去,迟早要爆血而亡啊!
夏九歌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身下的干草实在太过柔软,她越是扭动,便越深地陷入到干草堆里去了,眼看着这堆干草就要把他们两个一起裹了。
傅子恪倒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折腾,反正越折腾就陷得越深,他一点儿也不介意。
在这陌生驿站,他们两个不过是易容改扮的唐国随从,能有这么个小小的空间独处,他岂止是不介意,简直是求之不得。
夏九歌努力了半天,发现效果还不如不努力,顿时气馁不已。
“傅子恪,你能不能别笑了,想想该怎么出去!”她恼火地看着眼前男子灿如朝阳的笑脸,心里仿佛有猫爪子在挠似的,恨不得能和他永远待在这里不出去了,但理智又告诉她,还是尽快抽身比较好。
再这么沉耽于他的温柔相对,她恐怕就没有勇气再去踏上那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征途了。
“我笑了么?”傅子恪故作讶异地眨眨眼睛,然而正经模样还没维持片刻就再度崩溃,让他笑得越发眉眼弯弯,更甚之前。
“没办法,美人在怀,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就这么笑了。”他眷恋的目光代替了纸笔,将她的样貌细细描摹,刻在记忆里,刻在心头。
“……不许笑了!”他的笑让她心里忍不住一阵阵荡漾,只好板起脸来。
大约是被她认真的语气刺激到了,那人果然收敛了笑意,却把她的手举到唇边,落下清淡一吻。
“娘子有命,为夫自然是无所不从。”
夏九歌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对某人的油腔滑调已经习以为常,反正她也没什么办法能堵住他这张嘴,说就说吧,反正别再有之前那样的“行动”便好。
见傅子恪好不容易正经了几分,她赶紧催促:“快点想办法出去,难不成要在这里睡一晚不成?”
他们到达驿站的时候已近傍晚,又搬了会儿东西忙乱了一通,这会儿天色已然渐暗,尤其是他们所处的干草堆里,更是昏暗得多了。
刚刚她还能看清傅子恪的样貌,这会儿便只能看个大概轮廓,而且很快就要什么都看不见了。
随着光的逐渐消失,黑暗让暧昧的热度又上涨了几分。
在黑暗中,她也能感受到某人始终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再加上微乱的呼吸声,更是让暧昧上升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让她分分钟都觉得自己要缴械投降了。
他不动,也不说话,为了冲淡此刻无声胜有声的暧昧氛围,夏九歌只好搜肠刮肚地找些话来说。
“你堂堂一个摄政王,怎么混来了这里?”
傅子恪轻笑一声,只给她四字评语:“明知故问。”
额,好吧,她承认他来这里是要帮自己的,毕竟,他刚刚一现身就帮她搬了一株珊瑚树上楼,而且还抱着她跳了楼,避免了她和李楚月打照面。
虽然这些不用想也知道,但想起离开京城那日他的言语,夏九歌就觉得心底的那点酸意又复活过来了。
所谓陈醋酸劲儿大,这压抑在心中许久的酸意,如今也有了陈醋的习性,不想起倒好,这一想起来便酸的心疼肝儿疼,疼得她很是不痛快。
“我压根就不明知,哪里来的故问?”夏九歌开始发挥胡搅蛮缠的工夫,“那天你明明就是去送李楚月的,还说什么舍不得她……这是我亲耳听到的!”
是她亲耳听到的,所以容不得他抵赖。
虽然她的目的就是这样的,但他真的沉默了之后,她反而更不痛快了。
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默认了?
心底的酸意浓浓一荡,夏九歌顿觉连牙齿都跟着酸掉了,酸得她都懒得说话了。tq1
傅子恪在她耳边轻笑出声,笑了半晌才轻轻浅浅地说了七个字:“我那是对你说的。”
“胡说!”夏九歌本能地反驳,“你明明就是……”
等等,他说的好像……也对哇!
当时他确实是站在李楚月的马车旁不错,但她站的位置也离马车很近啊,近得一伸手就能碰到了,更何况他说的话压根就没带主语,是能证明是说给李楚月听的?
“我是怎样?”半晌没听到她的下文,傅子恪忍笑发问。
“你是……”夏九歌才刚开口说了两个字,侧面的干草堆便一阵颤抖,紧接着草堆旁边被开了个洞,两个脑袋正透过干草堆上那个掏出来的大洞,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
良久,才有一人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颤巍巍地指着藏身干草堆的两人道:“你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断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