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人的推波助澜下,她一个大好年华的美少女,就这么和他捆绑在了一处,成了激起群众熊熊八卦之心的一对儿断袖。
眼下,群众们正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他们走进一楼东北角的那间小房,就像是送他们进新房似的,就差撒花放鞭炮了。
刚关上门,夏九歌就狠狠回肘,重重捣在了傅子恪胸口上。
“你……”还没来得及发飙,她就猝不及防地被抱住了。
那人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近在咫尺:“既然你不肯跟我回去,我便只能努力创造条件,来和你在一起了。”
他这意思……是铁了心要和她黏在一起,形影不离了?
夏九歌莫名地觉得口干舌燥,眼珠也控制不住滴溜溜乱转,正是她心乱如麻的表现。
有傅子恪跟着,她还怎么去须弥山?
嘲风之前说的明明白白,集齐六颗灵珠并不是一切的终结,进入须弥山,需要付出生命代价来破除封印。
原本这条路就是千难万险,若有傅子恪在身边,便是绝无成功的可能了。
她咬了咬唇,决定狠下心肠来,不管是骂他一顿还是打他一顿,哪怕断情绝义也好,也要把他赶走!
夏九歌一横心,正想开口,却被某人抢了先。
“还有二十九天又三个时辰零一刻钟。”他突然开口,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乍然听到这么一串数字,夏九歌有点懵。
揽住她的那双手又紧了紧,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剩余的,所有能和你在一起的时间。”
听到这话,夏九歌整个人都僵住了,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在盘旋:他知道了,他知道了!那个四十九天的期限,萧陌都告诉他了……
那么,他又知不知道,自己踏上前往唐国的旅程,便是为了拿到那最后一颗灵珠,便是为了把此身性命,献祭给须弥山的封印?
耳边,男子低沉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些时间,我只想与你在一起。”
没有花哨的情话,没有华丽的修辞,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夏九歌瞬间泪盈于睫。
这男人……不这么煽情会死么?
本是发泄情绪的一句抱怨,却因为想到了那个“死”字,顿时遍体生寒,连双腿都一阵阵发软,几乎站不住。
而平常对她的任何情绪变化都了如指掌的傅子恪,却像是完全没有发现她的颤抖似的,只低声在她耳边问道:“好不好?”
夏九歌此刻已经哽咽不已,若是还能硬着心肠说出个不字来,恐怕连她自己也要狠狠揍自己这个没良心的一顿,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说出伤人心的话来?
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狂眨眼睛,想把眼泪憋回去再点头,免得掉下泪珠来被傅子恪看到。
就在她这头将点未点之际,傅子恪的语气却突然变了,带了些许的烦躁,多数却是无奈:“我大约是这辈子杀孽造的太多,所以连老天都看不过去,连这么一点点时间都不许我……”
他语气一变,夏九歌这才发觉,远处传来的声音很不寻常,似乎是……打斗声?
她抹了一把眼泪,大义凛然地转过去抱住傅子恪:“管他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管了,好不好?”
虽然这和她的行动计划有冲突,但是在那个情形下,她能说出口的似乎只有这句话。
然而,傅子恪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欣慰,只有苦笑。
“你这么说,我自然是……可惜……”
他语焉不详,但夏九歌也已经觉出了不对,她用力抽了抽鼻子,果然闻到了可疑的烟味。
之前她虽然忍着没哭出来,但鼻塞却是难免,所以没能及时发现焦糊味。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嘴角掠起了和傅子恪一模一样的苦笑。
终于明白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了,可惜,可惜没人肯给他们这个机会……有人放火!
“现在怎么办?”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火,之前的旖旎缠绵顿时都成了泡影,夏九歌皱眉发问,经脉中灵力充盈,月魄已跃跃欲试。
妈蛋,是谁敢在这个时候来找茬,她一定要打得对方连妈都不认得!
夏九歌磨了磨牙,忍不住想要冲出去看看是何方的魑魅魍魉,却被傅子恪拉住:“等等,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做。”
“什么事?”她迷茫抬头,却觉得下半张脸陡然一凉,竟是围脖被拉了下去。
傅子恪一抬手,假的络腮胡也已消失不见。
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那张熟悉的脸已在面前迅速放大,唇上的温热一触而退。
紧接着,傅子恪便笑嘻嘻地站直了身子,重新贴上了那把胡子:“好了,重要的事情都做完了,该去料理不重要的人,和不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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