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他或者赶他走,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一来他根本不会听她的,二来他的无赖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大有一副你不消气我这辈子就抱着你不撒手了的姿态。
拜托,她的腰都快要被压断了……虽然这并不完全是傅子恪造成的,肚子里那个恐怕才只有一点点大的小人儿才是始作俑者,但是,谁不一样呢?反正都是他们父子俩惹的祸!
面前的这个大男人在耍赖求抱抱,肚子里的那个小的也不甘落后地动个没完,在这一大一小的夹攻下,夏九歌的怒火一点点被磨光了,各种没脾气。
感觉到了怀里僵硬的人儿逐渐软化,傅子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已经蠢蠢欲动地想要得寸进尺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从头错到脚,原谅我,好不好?”
服软这种事,虽然在过去的近三十年里,他几乎没怎么做过,但万事开头难,一旦开了头,傅子恪才发现,并没有那么难。
至少在她面前没有那么难,毕竟在这个世上,只有她和他之间是没有距离的,是注定了要在一起的。
被他认真的目光牢牢锁住,再加上强大的语言攻势和语气辅助,夏九歌的心一点点软了下来,终于无奈地点了点头。
见她终于松口,傅子恪欣喜若狂,刚才特意装出来的虚弱模样瞬间甩了个无影无踪。
看着眼前日夜惦记不休的人,他果断遵从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捧起她的脸就要吻下去。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纠缠在他们中间的人也太多,种种机缘巧合,让他们险些在误会中错失彼此的心,如今好不容易把事情说开,他急需一点证据来证明,他们已经毫无隔阂了。
而且,他是真的想她了。
一旦尝过那样的美好后,他便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只是在各种麻烦的压力下,不得不克制住自己,久而久之,克制已经成了习惯,而思念却并未因此而减少几分。
恰恰相反,他越是克制自己的绮念,思念便越积累越多,此刻如同开闸洪水一般,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
在傅子恪眼中,此刻世界上的其他人和事都已化为乌有,唯有眼前的她是真实存在的。
然而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萧陌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怎么了,谁生病要救命了?快让本神医……”
他是听到了夏九歌的那一声“救命”才赶过来的,还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来的特别仓促。
萧陌是怎么也没想到,一推门就会看到这样一幕。
硬生生地收住了动作,傅子恪虽然没有继续下去,但依然保持着刚才捧脸倾身的动作,只是咬紧牙关传音入密,在萧陌耳边迸出一个“滚”字。
萧陌显然是没从救命的呼叫中回过神来,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而且还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俩,目光毫无掩饰。
傅子恪眸色一沉,右手衣袖一挥,萧陌便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大力拍了出去,紧接着房门便倒卷关闭,因为关的太快,门缝还夹住了萧陌的一方衣角,愣是扯下了一片布料来。
朝戈之前比萧陌落后一步,此刻正后知后觉地往门缝里张望着,还眨巴着天真的眼睛问萧陌:“到底怎么了?”
萧陌心疼地看着身上被扯坏了的衣袍,愤愤地回了他一句:“少儿不宜!”
朝戈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少儿不宜”的意思,脸上的表情立刻就亮了。
“你是说,他们……”朝戈显然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只是红了一张俊脸,把两只手的大拇指比到了一处,探询地看向萧陌。
面对一个对情爱之事如此好学的冥界未来之主,萧陌无力扶额。
为了避免朝戈问出更多崩溃的问题,他赶紧把他给拉走了。
万一朝戈在这里纠结个没完,被屋里那个小心眼又爱吃醋的老傅发觉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发飙。
若是换了别人,萧陌早就一拳头招呼过去了,才不会默默忍受这种待遇。
可是对方是傅子恪,那就……只能算了。
谁让那家伙一副天生孤星入命的样子,活到快三十岁才骗到个媳妇呢?
嗯,大龄童男,心理扭曲点也是可以理解的……萧陌一边这么安慰着自己,一边把想去扒门缝听壁角的朝戈给硬生生拉走了。
听到门外彻底没了动静,傅子恪拢起的眉心总算是放松了少许。
然而,一声脆响却在两人中间响起,感受到了怀里夏九歌的突然僵硬,他才不得不放弃了得寸进尺的想法,低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支青玉发簪不知道何时掉在了她脚下,簪体裂痕遍布,还隐约透出了血迹来。
夏九歌正想去捡,然而她的手才刚触到发簪,发簪便突然爆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就在她怔然的目光注视下,那支发簪就这么碎了!而且,是在毫无外力作用的情况下,碎裂成了一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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