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出全身劲,把引线在地上擦燃,然后扔到墙角,堵住耳朵。
只听一声春雷炸地般巨响,温婉蓉只觉得耳朵震得发麻,整个小院都抖三抖。
北蛮奸细也被这声响动搞懵了。
一屋子人出来时,温婉蓉正踉踉跄跄跑向院门,打算逃跑。
有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扯住她头发,扬手就要一巴掌,突然一道寒光,半截白刃从胸膛穿出,温热的血溅她半边脸。
“跑啊!愣着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朝她大吼。
温婉蓉循声看去,只见覃炀只身一人从外墙一跃而入,很快和对方十余人陷入混战。
她这才回过神,被杀奸细身上的刀是覃炀的。
他为了救她,武器都不要了。
温婉蓉知道他身上有伤,怕双拳难敌四手,不知哪来的劲,从死者身上拔出刀,喊了声覃炀,把刀丢过去。
覃炀正好接住。
十几人对一人,如同鬣狗对决恶狼的厮杀,各凭经验战斗。
温婉蓉第一次见识覃炀的凶狠,招招斩杀要害,鲜血涂满墙壁,溅得到处都是,完全不影响他手起刀落,兵刃对方。
一瞬,她心生畏惧,相比之下,平时的张扬不值一提。
“走!又吓傻了!”覃炀见她不动,要过来,被一刀挡住去路。
温婉蓉被吼得拉回思绪,正要跑,突然感觉脖子上一道冰凉。
“别动!”明晃晃的弯刀逼近。
覃炀手一顿,分散注意力,再想反击,也被架住脖子。
他很识趣丢掉武器,往后退一小步,指着温婉蓉,扬起嘴角说:“老子的命比她值钱,放了她,我跟你们走,否则一个都别想跑。”
对方不上当,认出他:“久仰覃将军大名,叫北蛮人闻风丧胆的恶罗刹,百闻不如一见。”
话音刚落,活下几个人立刻架住覃炀,专打腹部、侧腰软肋的位置。
只要覃炀有还手的苗头,温婉蓉脖子上的刀就动一动。
温婉蓉知道他为护她,一声不吭挨打,怕打出好歹,情急下诈降:“刚才响声官府官兵一定都听到了,你们就是杀了我们也跑不出去,更别想出城。”
对方不理。
温婉蓉念头一转,脱口而出:“你们混进汴州目的不是为杀我们吧。”
这句提醒,点醒对方,喊声住手。
“打啊,怎么不打了?”覃炀似笑非笑扫了眼围殴他的人,一口血沫子吐人脸上。
那人揪起覃炀的衣襟,拳头扬在半空,就听见温婉蓉身后的奸细用北蛮话吼一嗓,便住手。
刚才一顿打着实狠,覃炀捂着侧腰,坐在石桌上缓口气,对温婉蓉身后的人说:“我跟她换,抓我更容易跟官府谈判,你好好想想?”
对方没说话,似乎真的考虑覃炀的提议,半晌把刀尖对准温婉蓉的咽喉,要求备几匹快马,送他们出城。
覃炀毫不犹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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