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一切就是向覃炀证明她的存在,她的重要,要他知道她对他多不满。
而覃炀呢?
在府邸什么都依她,到了外面,在乎就是自己的脸面,什么都要她以大局为重,她为他做的还不够多吗?
温婉蓉觉得她跟覃炀这一年,快把十几年的眼泪流光。
每次哭,好一阵子,好一阵子,又吵,又哭。
他不喜欢她哭,可谁没事爱哭?
大概哭得动静太大,书房外的下人赶紧去禀报老太太。
老太太来时,温婉蓉还躲在书房哭。
冬青想进去劝,被老太太拦住。
“让她哭,有些事总得他们自己面对。”老太太摇摇头,叫冬青留下,看着人,别哭出好歹。
冬青领命,站在书房外,一直等了半个时辰。
温婉蓉最后从书房里被人扶出来的。
冬青在一旁小声安慰:“夫人,其实二爷很挂念你,走时特意交代奴婢,要奴婢多帮衬夫人处理府里的事务,别累着您。”
温婉蓉攥着红肚兜,对覃炀又恨不起来。
见她不吭声,冬青接着说:“夫人,有件事可能您一直不知道,您小产那天,老祖宗本来要二爷等您出了小月子就自行领罚二十透骨鞭,之所以没打,是因为二爷一直在燕都待命,随时可能出发。”
温婉蓉一愣,覃炀从没跟她提及随时可能要走:“他都没告诉我这些。”
冬青说:“夫人,这事算奴婢多嘴,您心里知道就好,不然被老祖宗知道,挨罚就是奴婢了。”
温婉蓉点点头,说知道。
然后又想起之前,她曾经听见覃炀在书房发脾气,说鲜卑部落小范围犯境,不知道是不是跟这有关。
她旁敲侧击问冬青,冬青摇摇头只说不知道。话锋一转,继续劝:“夫人,二爷真在乎您,以前奴婢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姑娘这么用心,之前你们闹矛盾,二爷给老祖宗请安时,私下问奴婢,像我们十五六岁的姑娘喜欢什么?奴婢说了几样,二爷第二天
一样不落买回来,还说不知道夫人会不会喜欢。”
经冬青一提醒,温婉蓉有点印象,覃炀要是第二天休息,或者抽空回来躲懒,就会给她带东西,有时吃的,有时姑娘家的小零碎。
她一直没在意,以为是覃炀在粉巷练出来哄女孩子的手段,就问冬青:“以前二爷不是经常去粉巷吗?”
冬青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奴婢倒不清楚,偶尔听二爷开心时提一句,说那是销金窟,花银子找乐的地方,不过逢场作戏。”
所以他对她是认真,愿意在她身上花心思。
冬青最后说:“夫人,您今早真该来送送二爷,二爷走时,在垂花门外回头三次,二爷哪次出门都没这样。”
温婉蓉听不下去,蹲在地上哭。
她想,她也很多委屈,覃炀在马车上跟她动手,下狠手掐她,怎么没见他不舍。
冬青蹲下来,陪着她,柔声道:“夫人,别哭坏身子,奴婢扶您回屋好吗?”
温婉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点点头。
冬青看她满脸通红,倏尔想起老太太一句话,别看两人当爹当娘,自己都是没长大的小孩。温婉蓉哭够了,擦擦眼泪,想起来问:“我现在骑马去追,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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