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患,内有忧。
他不知道皇上对杜皇后一党准备独大是真不知道,还是睁只眼闭只眼默许,或有别的打算。
出发前两天,他跟着杜子泰被召见御书房,一有告别之意,二是问起武德侯也就是大姑父的情况,并未深谈,听起来像随口一提。
可皇上嘴里随口一提,能真当随口来看吗?
覃炀不想胡乱猜测圣意,毕竟覃家在燕都的名望让某些宵小眼红,为官之道的分寸,该拿捏还得拿捏,他想独善其身不可能,但谁也别想牵着他的鼻子走。
唯有眼前这个长相娇俏,眼角眉梢带着媚意的女人魂牵梦绕。
“温婉蓉。”他唤她一声。
温婉蓉一抬头,一道吻正好落在唇上。
她被他亲得有点喘不上气,唔唔两声脱离出来。
“等你伤好,行不行?”她怕他亲出反应,顾不上咬疼的樱红唇瓣。
“老子伤好,你肯定跑不掉。”覃炀躺好,一脸理所当然。
几日后,皇上寝宫,保和殿外,杜子泰单膝跪地等在殿前,被初夏的太阳烤得大汗淋漓,他趁人不注意,抹了把脸上的汗。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要等的人,从殿内出来,一行宫娥鱼贯随后。
“皇后娘娘。”杜子泰几步跟上去。
杜皇后有意避嫌,声音冷漠凛然:“杜大将军若找陛下议事,改日吧,方才太医来过,说陛下的头风病又犯了,需静养。”
杜子泰听出话里意思,脚步一收,抱拳作揖:“谢娘娘提醒,末将改日再来。”
说着,他转身,背道而驰,绕出保和殿的视力范围,忽而溜进一条小道,往坤德殿的方向急行而去。
坤德殿。
鎏金白鹤亮翅的铜香炉飘出袅袅白烟,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母丁香。
杜皇后很是不满盯着下座上的人,斥责道:“哥哥,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去保和殿找本宫!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吗?”
杜子泰顾不上礼数,把茶盅里的乌梅汤喝干净,点头道:“娘娘,您的话末将谨记在心,这不是事出突然,才慌忙火急来找。”
到底自家兄长,杜皇后语气稍缓,拿起手边的九凤描金的杯子,抿一小口,问:“又为何事?”
杜子泰把怀里的匿名信拿出来,交由宫娥递呈过去。
杜皇后拿过信,仔细看了遍,两道柳眉凝紧,神色微愠:“哥哥,这信是哪来的?”
杜子泰掩饰不住兴奋,早就想抓住温伯公的小辫子狠狠敲打一番:“不晓得谁放我案桌上,起初我也怀疑有人栽赃陷害,叫人去查,果然新上任的国子监祭酒与温伯公来往密切。”
他只字不提信上举报内容,知道温伯公的做法触及皇后妹妹的底线,等着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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