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想法,只能想想。
如今燕都连城郊重新布防,没有通牒文书或令牌,想都不要想“逃离……”二字。
覃炀想了想,没叫温婉蓉,转身去了老太太院里。
老太太鲜有变了脸色,只叫他看清楚时局,且莫听信小人谗言,做错事,误了自己和覃家。
而后叫覃炀把府里所有会武的下人集结起来,开兵器房,下发武器,组成家兵,日夜巡防,以防万一。
等一切安排完毕,再回到院子已近戌时末。
他进屋看了一眼,见温婉蓉带飒飒睡了,准备退出去,被叫住。
这次温婉蓉披件外衣,下床,主动跟他说话:“今儿怎么了?我听见院子外有动静,院子里的人手也多了?”
覃炀本想抱抱她,手动了动,最终没伸出去,说句“你别管……”转身就走。
温婉蓉不傻,她明显感觉到府里气氛不对,追出去。
“你今晚睡书房?”她拉住覃炀的胳膊。
覃炀脚步一顿,嗯一声,抽回手,要她回去睡觉:“飒飒醒了,没看见你,又要哭。”
温婉蓉很少看见覃炀眼底隐隐透出紧张,不让他走,关切道:“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被冷了这么久,头一次听到温婉蓉关心的语气,覃炀忽而笑起来,一只手抱抱她,像安慰:“没事,就是来看看你和飒飒,看完了,回书房。”
前段时间半夜偷着翻窗都要挤在一起睡,现在自觉回书房。
温婉蓉打死不信覃炀变得这么乖:“要不你今晚睡西屋,西屋一直空着,我过来陪你说说话?”
覃炀没应,把她推进屋后,就离开。
温婉蓉本想问个究竟,可听见里屋飒飒的声音,只能作罢。
而从隔天开始,一连三天覃炀都是卯时不到进宫,天黑后才回来。
从第四天白天开始,杜皇后突然叫覃炀撤掉保和殿的所有守卫。
覃炀没辙,把明哨换成暗哨。
杜皇后似乎清楚,却装作不知道。
她现在没心思对付覃炀,巳时约了钟太医,午时她要去保和殿看皇上。
等一切事情办完,刚准备午睡,大宗正院的人急急忙忙跑来禀告,说长公主绝食三天,怕饿出个好歹,问皇后的意见。
杜皇后原本不想理,但一想到过不了几日,天下改姓杜,对长公主就宽容几分,要大宗正院立刻放人。
长公主离开大宗正院的第一时间,就要去大理寺找丹泽算账。
然而她的轿撵还没到宫门口,远处出现一个熟悉身影。
她立即下轿,跑过去请安:“舅母你怎么来了?母后叫你来的?”
光湘郡主笑,屈膝福礼:“是啊,你这是去哪?”
长公主不想说,岔开话题:“不去哪,我陪舅母去母后那坐坐。”
说着,她挽起光湘郡主的手,去往坤德殿。
至于她真不去找丹泽算账吗?
当然不是,长公主了解宫里规矩,母后没要事绝不会找光湘郡主进宫,她要去听听,到底为何事,有没有对自己有利的。
而这趟陪行,果然没有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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