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转头往宫里走:“别胡扯,保和殿没事,否则老子还能站在这里等你。”
但丹泽觉得太医院的人不是装的,宫里肯定出什么大事。
可为什么整个皇宫如此平静?
丹泽心里隐隐觉得不好。
再看覃炀像没事人一样,没有任何紧迫感。
他心里莫名发慌,下意识想离开:“覃统领,没其他事,卑职先回大理寺。”
覃炀叫住他:“丹少卿来都来了,不急着回去,正好皇后在保和殿召见,就等我们俩。”
保和殿内依旧弥漫着淡淡龙诞香,覃炀和丹泽一直行叩拜大礼,就没起身。
杜皇后则跪在榻边,哭得不能自已。
皇上躺在榻上,一声接着一声叹气。
杜皇后稍稍平复,一个劲数落自己不是:“臣妾罪该万死,没护好太子,谁曾想,谁曾想,竟有人对太子下毒手,他才八岁啊!臣妾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列祖列宗,求皇上责罚!”
皇上沉默半晌,忽然一声恸哭,喊道:“朕的皇儿啊!”
一旁钟太医立刻劝慰:“皇上,您的病刚有起色,保住龙体要紧,千万不可大悲……”
话音未落,皇上就抱住脑袋,皱眉大喊:“药!朕的药!”
杜皇后也慌了,赶紧叫钟太医拿药:“皇上头风病又犯了!快拿药!”
说“药……”字时,她极快速与钟太医对视一眼。
钟太医心知肚明,赶紧拿过来一个锦盒,把里面药丸塞进皇上嘴里,又加以施针。
没过一会,皇上逐渐平静下来,无比悲痛声音道:“太子薨逝,叫大宗正院按礼厚葬。”
杜皇后说是。
“这件事,皇后要帮朕彻查到底。”皇上抬抬手。
杜皇后一把握住枯槁的手,哭得真切:“皇上放心!臣妾定当查个水落石出,不会让太子去的不明不白!”
皇上嗯一声,似乎油尽灯枯,眼神又开始涣散,似乎在看皇后,又像在看她身后的人。
杜皇后大概迫不及待,赶在皇上最后一次发病前,签下遗诏。
“皇上,”她轻唤一声,叫人拿来诏书,放在榻边,一改刚才悲戚,带着几分沉静道,“太子薨逝,江山社稷还得有人掌管,臣妾带来一样东西给您过目。”
皇上微微转头,扫了眼,皱起眉头,看向杜皇后,怒道:“皇后,你!”
杜皇后忽而笑起来,起身,脸色变了变:“皇上,臣妾与您夫妻二十年,谁不了解谁?您后宫佳丽三千,只怕早就忘了臣妾吧。”
稍作停顿,她见皇上脸色气得发紫,笑得更得意:“不过没关系,臣妾不在乎和其他女人雨露均沾,臣妾只想得到皇上最宝贝的东西。”
说着,她把诏书递上前:“皇上快签了遗诏,不然一会头风病发作,臣妾只能自己动手了。”
“你!你!”皇上气得几乎说不出话,猛烈咳嗽,咳了好一会,平复下来,“你这是谋逆!逼宫!朕要诛杜家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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