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蓉白他一眼,坐回去,接着吃。
覃炀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就把肘子上的瘦肉剔下来,夹她碗里。
温婉蓉看看肉,又看向他,想想,说声谢。
明明有回转的余地,不知道覃炀哪根筋搭错,就在温婉蓉咬下第一口时,突然来句:“哎,你现在就不怕吃我口水了,我用自己筷子夹的。”
说着,他动动手里筷子,顺便把夹菜那头含嘴里吸溜一遍。
“你真恶心!”温婉蓉鼻子都气歪了,把咬一口的肉丢他碗里,搁下碗筷起身走。
覃炀笑得说不出话,拉住她,被甩开。
温婉蓉就知道不能给这厮好脸子!
覃炀笑够了,也不吃饭,跟出来:“哎,吃饭重要,生气了?”
温婉蓉背对着他不理。
覃炀跑过去扯她腰带,被打手。
“真生气啊?”他挤在榻边坐下,弯腰凑近,对着温婉蓉耳朵吹气。
“你烦不烦?!”温婉蓉推开他的脸,坐起来,下逐客令,“吃完赶紧走!今晚别来!来了,也不会让你进门!”
覃炀不恼,赶也赶不走:“你晚上不让我进门,下午我就不去枢密院,正好在你屋里睡觉。”
说到睡觉,他贱兮兮又凑过去:“哎,你床上好香啊,放了什么东西?挺好闻。”
温婉蓉白他一眼:“你管我放什么?我爱放什么放什么。”
覃炀笑:“你告诉我,我要府里人去买,放我们屋里,怎样?”
温婉蓉本想说不怎样,话到嘴边,又停住了,她看着覃炀眉眼间的笑意,没来由想起飒飒的样子,父女俩喜也好,怒也好,太神似。
转念一瞬,她语气稍稍缓和,垂眸道:“飒飒跟我们睡一个屋,屋里不能放香,对孩子不好。”
覃炀不知道她的心思,只顺着说:“好,你说不放,就不放。”
然后听她语气应该没事了,接着哄:“我们继续吃饭,吃完陪我睡午觉,下午事多,未时五刻我还要进宫面圣。”
温婉蓉听他忙,说不心软是假话,心里一点余气也算了。
两人吃完饭,歇会去午睡。
覃炀履行诺言,没碰她分毫。
两人睡了近小半个时辰,温婉蓉先醒,叫他起来。
覃炀没睡饱,耷拉着脸,恨不得谁欠他百八十万银子似的。
温婉蓉伺候他穿衣,又叫下人端茶进来醒神。
覃炀灌了两大口茶,清醒许多,放下茶杯时,想起什么道:“温家的人是不是来找过你?”
温婉蓉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覃炀随口一提:“刚刚我回来时,有个女的叫我妹夫,我看了半天,没认出来,就走了。”
温婉蓉心思四姑娘动作挺快。
她没应她要求,就主动攀关系。
但这些话不好跟覃炀说,以他的性格,要知道叫他妹夫的人是温四姑娘,还不见一次打一次。
温婉蓉想有些事有些人过了就过了,没必要睚眦必报,何况瘦死骆驼比马大,温府昔日辉煌不在,但大户人家的门第摆在那,否则不会有人把她许配齐家。
再说温家另外三个嫡出姑娘虽出嫁,但夫家都为官宦臣子,说不定和覃炀认识。
闹开了,除了给人看笑话,还要说覃炀为人不大度,跟大姨子处不来。
温婉蓉思忖,说得模糊:“我猜温伯公明里暗里还是护了我,不然杜夫人随便找个由头就可以赶走我。这份养育之恩,该报还得报。”覃炀无所谓:“你自己看着办,别受委屈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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