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怕死啊!”覃炀感叹,闹不明白,“在燕都,皇城根脚下夜袭皇室宗亲,不要命了?城门一关,瓮中捉鳖,一个都逃不掉。”
宋执扬扬眉:“既然敢做,应该有万全之策,能进城,就有办法出城。”
说着,他脑袋往椅背上一靠,翘起椅子两条腿,来回摇晃,难得说句正经话:“我跟你说覃炀,燕都的繁华都是表面,就跟苹果一样,烂从芯开始。”
覃炀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宋执坐起来,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在粉巷天天醉生梦死,能知道什么,不过姑娘们嘴杂,经常说些有的没的,哎,我倒觉得你抽空也去逛逛,不睡姑娘,听听小道消息也好,你说你整天跟温婉蓉关
在屋里,所有消息都闭塞。”
覃炀知道宋执的意思,问题他真去了,跟温婉蓉说听小道消息,她能信?
八成骂他鬼扯。
“这事以后再说,”他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温婉蓉还在养伤。”
宋执点点头,鲜有没拿温婉蓉取笑他。
反正刺客的事,在粉巷这条线索上搁浅了。
宋执本想说什么,忽然瞥见覃炀桌上的批文,微微一怔,拿起来快速扫了眼,视线转向覃炀:“皇上的扩疆之战,真要打?”
覃炀啧一声:“你当皇上说着玩?”
宋执放下批文:“你带军?”
“老子跑的掉?”顿了顿,“你也别想跑。”
宋执眼珠子都快翻出来了:“就不能让我过几天消停日子?前年去疆戎,去年去樟木城,今年去哪?一出去几个月,粉巷的姑娘都快忘了我。”
“你有银子,她们就记得你了。”覃炀又拿了另一份批文给他看,特意点了点,“今年从这发兵。”
宋执认真看了看:“雁口关?”
覃炀单眉一挑:“白纸黑字,不都写着吗?”
“雁口关离疆戎没多远啊。”
“是没多远,但雁口关比疆戎难打。”
宋执想起来:“哎,我记得没错,你爹是不是在那边没的?”
覃炀不想提起这事,默认。
宋执觉得自己嘴欠,提什么不好,提覃炀的伤心事,岔开话题,继续说批文上的内容:“什么时候出发?”
覃炀说不知道:“之前杜子泰把各驻点粮草调配胡搞一通,现在要重新调整,老子天天搞这事,八百里加急分发各个驻点,要他们上报当地情况,我在等回信。”
说起调配,宋执想到另一个事,起身重新倒两杯茶来:“城郊的布防也要重新调整吧?”
覃炀拿起茶杯,刚灌一口进去,赶紧放下,骂了句操:“你不提醒,老子都忘了!”
他快速翻出一份批阅好的公文,拍到宋执身上,宋执接住,问是什么。
覃炀:“你提交布防改革,我看了,一个字没改,就按你说的做。”
宋执哦一声:“我以为这事不用我管了,幸亏问一嘴。”
“你不做谁做?指望那几个王八蛋?”覃炀想起那帮祸祸,心烦,“一点屁事跟老子推三阻四,还有个跟老子说,媳妇要生了,必须早点回府。”
宋执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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