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点头,得到老太太同意,又回自己院子。
他进屋,叫人打盆水,去屏风后净身,顺便叫温婉蓉帮忙。
“我肩膀不能动。”温婉蓉用一只手帮他擦背。
覃炀说没事,醉翁之意不在酒提一句:“刚才我跟祖母说,今晚有应酬,要去趟粉巷,一会我走了,你直接过去,要冬青帮你换药。”
温婉蓉心知肚明,不大乐意问:“祖母同意你出去?”
“同意了。”
有老太太批准,温婉蓉不好说什么。
“那你去吧,别玩得太晚。”
覃炀听她松口,趁热打铁:“放心,我陪宋执坐坐就回来,肯定不会太晚。”
温婉蓉哦一声:“我留门,等你回来睡。”
覃炀本想说不用,但温婉蓉说留门,言外之意要看着他回来,怕他在外面过夜。
他话锋一转:“你点灯就行,困了先睡。”
温婉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神情不大高兴,一声不吭去衣橱里拿套换洗衣服。
覃炀光着身子出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像做亏心事,讨好道:“不是去玩,你信我,保证不会沾什么香回来。”
说着,他贱兮兮跑去亲她一下。
然后来句,晚上肉偿。
温婉蓉无语,谁肉偿谁?
“我走了啊。”覃炀拿了马鞭,出门前又抱了抱温婉蓉,语气那叫一个温柔,那叫一个谦和。
温婉蓉说走吧。
覃炀哎一声,如临大赦,赶紧开溜。
温婉蓉即没出门,也没在屋里哭闹,安静极了。
覃炀没听见动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寻思找个机会把牡丹的事告诉温婉蓉,免得总委屈她。
他快马加鞭,到粉巷不用两刻钟。
宋执在楼牌门口等,见人下马,愣了愣,叫小厮去牵马:“你真换身衣服啊?”
覃炀哼一声:“不然?”
宋执犯贱凑过去嗅了嗅:“没焚香沐浴啊?”
他来歪的,覃炀也歪:“老子下次熏三天香,还要在枢密院点香,顺便把你供起来!”
顿了顿,他边往里走,边走:“保证供果都新鲜,没虫眼,牌位要黑底金字吧?符合你的形象。”
宋执斜他一眼:“你大爷!”
两人嘴炮,你一言我一语,一路从大堂到二楼包厢走廊,再顺着楼梯到三楼,走廊尽头的一间,门口挂着“碎玉涧……”的胡桃木小牌,被走廊下的八角花灯照的嫣红柳绿。
候在门口的小丫头机灵,一见二位爷进来,忙提前掀开珠帘。
宋执进去时丢了小丫头一两碎银子,摆摆手示意下去。
覃炀进去时,包厢里还是空的,他习惯性走到窗边,探出半个身子,左右看了看,倏尔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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