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微微蹙眉,似有反应,却没说话。
小太监迟疑片刻,走出去,隔好一会,又进来一个人。
这次来者不是小太监,是个穿夜行衣的高大男人。
他行走无声,站在牡丹塌边许久,决定拉下面罩,嗓音低沉,唤声“牡丹……”
牡丹像心有灵犀,缓缓睁开眼,转动眸子,仅仅看一眼那双鞋,就辩出何人。
“覃……昱……”她气游若丝,努力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我在。”覃昱坐在塌边,握住微微抬起青葱般手指,沉默片刻,“你受苦了。”
寥寥几个字,莫名戳中牡丹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她爬向他,伏在手背上,无声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嘶哑嗓子只能发出嘤嘤气音,哭得身子不住颤抖。
哭到想说话,却说不出一句。
哭到最后,她丹蔻的指甲抠进覃昱的肉里。
覃昱微微皱眉,无声陪在身边,任她不停哭泣。
“我……对不起,你。”牡丹边哭边说,哪怕只能发出气音,仍要说,“我……对不起,英哥儿。”
“我……”
“整件事我也有错。”覃昱打断她。
而后轻叹一声:“如果我心狠一点,早杜绝一切。”
牡丹摇摇头,紧紧抓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心不坏,你只是不说。”
覃昱眼底浮出一丝动容:“牡丹,我是个死人。”
“我,不在乎。”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也不在乎。”
“你不在乎。”覃昱伸手摸摸她的脸,感叹,“我在乎啊。”
然而在乎又如何?
谁都知道细作动情是大忌,尤其上下级关系。
覃昱不知道吗?
他比谁都明白。
可人非草木,再多理智抵不过七情六欲,抵不过朝夕相处。
覃昱什么时候对牡丹动心,连自己都不知道。
他一再拒绝,牡丹却屡败屡战,越挫越勇。
哪怕得到他一句承认,便奋不顾身钻入危险中。
只要完成任务,就会保持距离,兴高采烈向他邀功。
可每次除了军中应有的酬劳,覃昱多一句话都没有,偶尔说一句,牡丹会高兴很久。
本以为他们的关系会一直这样保持下去,直到有天牡丹不知从哪听闻覃昱可能在西伯成婚,彻底按耐不住。
她把对付男人的手段,第一次用在覃昱身上。
牡丹的娇媚与美丽,已经勾人心魄,再加一包催情药,彻底摧垮覃昱层层心防,一夜翻云覆雨,把人疼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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