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温婉蓉把英哥儿哄睡了,两人怕吵到孩子,去西屋说话。
覃炀一猜就猜到四姑娘的目的:“这次又拿多少钱?”
温婉蓉愣了愣,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我没拿你的俸禄,是大宗正院每月份例钱,也不多,就二百两。”
覃炀听着心烦:“温婉蓉,别说二百两,就是两千两老子都不心疼,问题凭什么帮齐佑那窝囊废养女人?齐家没钱吗?齐妃对你很友善?还是你记吃不记打?”
话不好听,却是实话。
温婉蓉被噎得半晌无言以对。
覃炀四仰八叉躺在榻上,见她低头绞着帕子不说话,语气缓了缓:“帮人不是你这个帮法。”
温婉蓉别过头,心里不大舒服:“人家登门,我总不好赶人走吧,何况她被齐佑打不是假的,齐家不把她当回事,她才会到我这哭。”
“那也是齐家的事,鬼要她嫁给齐佑。”覃炀拉拉她,人没动。
他笑起来:“刚才对事不对人,你跟我发什么脾气。”
温婉蓉满腹委屈:“前些时,我在宫里差点被齐淑妃害了,不是为了你,为了覃家,至于在御书房受闲气?”
“是,是,知道你为覃家功不可没。”覃炀起身搂住细腰,下巴搁在肩上,哄道,“等冬至,我跟祖母说一声,带你和两个小崽去城郊玩两天,不然就我和你,孩子留在府里也好,怎么样?”
温婉蓉推开他的脸,往旁边挪了挪:“不怎么样。”
“真不想去?”
“不去,天太冷,再说你现在掌事枢密院,冬至这种大节气,少不得场面上拜访,你还想跑?”
覃炀叹声气,默认她的话:“老子难得好好休息十几天。”
温婉蓉体会他的不易,握住粗糙的手背:“也不用天天拜访,你可以在屋里躲懒,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人叫你。”
覃炀摆摆手,来句到时再说,回到之前的话题:“温婉蓉,你说你在御书受闲气,这话一半一半。”
温婉蓉转头看他:“怎么呢?”
覃炀想了想,回答:“依老子看,皇上压根没打算把你和齐妃怎样,但那小娘们不知趣,闹到御书房,才是龙颜不悦的真正原因。”
温婉蓉问他为什么?
覃炀接着说:“皇上最近一直操心雁口关的军度调配,心思根本不在后宫,要动真格,宫宴那次牡丹能不能活是个问号。”
温婉蓉反倒关心他:“宫宴之后,皇叔没为难你吧?”
覃炀摇头:“就是没为难,我才跟你说皇上没真心计较,当然不会表露面上。”
温婉蓉松口气,他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话锋一转:“所以齐佑升职泡汤,跟齐淑妃有直接关系?既然如此,打四姑娘干吗?”
覃炀言简意赅:“拿她当出气筒呗。”
顿了顿,他要她躺下说话:“还有老子提醒你,齐佑被挡官路,齐妃未必安生,你最好别跟她来往,免得再抓到什么小辫子,落到齐佑手里,就不是在御书房一惊一乍这么简单。”
温婉蓉点头说明白。
然而覃炀一语成谶。约莫两天后,温婉蓉入宫定省,刚出仁寿宫不久,就被合欢苑的小太监,在甬道里悄悄叫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