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佑用茶盖拂了拂茶汤,吹吹上面的沫子,抬抬眼皮,带着几分反讽问:“你有好办法?来,来,跟三哥说说。”
齐淑妃知道上次自己在御书房鲁莽行事害了齐佑,干笑两声:“三哥,您抬举妹妹,要有好办法,妹妹肯定早告诉了。”
齐佑冷哼一声,继续喝他的茶。
齐淑妃没话找话,委屈道:“三哥,妹妹行事确有不妥,但御书房那天所言绝无半句假话,为何您跟大伯就不信我呢?”
齐佑不耐烦吐口茶叶:“我们信不信不重要,皇上信你才重要!”
齐淑妃小声嘀咕:“皇上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就是被狐狸媚子勾跑了。”
“你也去勾啊!”齐佑想起这事挡了自己官道一肚子火,要不是在宫里,恨不得给对方两耳瓜子解气。
“这事哪是妹妹说了算的,”齐淑妃更委屈,拿出帕子抹泪,“我说了,兰僖嫔是温婉蓉弄进宫的,没人信,这会子把气都撒我身上,我现在是封箱里的老鼠,只有看脸子的份。”
齐佑见她哭,更加不耐烦,摆摆手:“行了!行了!哭丧呐!”
齐淑妃满心委屈,原本做做样子,被一句话呛得假哭变真哭。
齐佑心里再瞧不起她出身,好歹也是一宫主位的正宫娘娘,面上总得过得去,他语气稍缓:“现在说信不信为时已晚,关键是你怎么扭转皇上的心意。”
提起皇上,齐淑妃哭得更伤心:“妹妹倒是想皇上天天来景阳宫歇息,三请四请,皇上不来罢了,现在三不五时就去合欢苑,叫我如何?谁知道那狐狸媚子使了什么法子,勾走皇上的魂。”
事已至此,相互埋怨没用了。
齐佑也急,他暗地里打听得知自己快要升迁,早早按耐不住,私下请一帮狐朋狗友提早庆祝,结果庆祝归庆祝,升迁成另一码事,闹得里子面子全没了。
他寻思双管齐下,一边在大理寺那边捡捡漏,算台面上的的成绩,一边在齐淑妃这边多走动走动,叫她多吹吹枕边风,兴许升职这事有挽回的余地。
谁知没一头让他省心。
齐佑不能指示丹泽,只能把大部分希望寄托在齐淑妃身上。
心里想了一圈,嘴上哄道:“我知道你在后宫行走也难,早先齐贤有点活络心思,你不至于混成这样。”
齐淑妃嘘一声,压低声音:“三哥,这话也就我们兄妹私下说说,皇上对杜家谋反一事深恶痛绝,当初大哥没管我,思来万幸,不然妹妹哪能平平安安坐在这宫里与您吃茶聊天。”
齐佑立刻会意,哦一声:“这样啊。”
齐淑妃连连点头:“这事大伯心知肚明,还夸我幸亏没被眼前利益蒙蔽。”
齐佑损她:“你也就这一件事脑子清楚。”
“这一件事不够了吗?”齐淑妃沾沾自喜,“比起不被皇上喜欢,掉脑袋才是大事。”
理是这个理。
齐佑寻思,齐淑妃也没他想象中那么蠢,话多起来:“你方才说在御书房那次句句属实,就是皇上没理会,是不是真的?”
难得有人愿意相信自己,齐淑妃小鸡啄你似的重重点头:“三哥,妹妹在宫里行走几年,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怎会不明,倒是那个温婉蓉,才是真大胆假小心的坏胚子!”
齐佑点点桌子,提醒:“她现在是婉宜公主,你说话注意点。”
齐淑妃心里了不服,面上立刻改口:“是,三哥说得极是,是婉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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