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把英哥儿包好,抱出来时,她烦透了,跟在后面抱怨:“你们洗澡还是打水仗呢?屏风又被弄湿了。”
英哥儿抱着覃炀脖子,玩得开心,咯咯直笑,一个劲吵着下次还要一起洗。
覃炀不但说好,想新花样,叫温婉蓉下次把飒飒也抱来,三人一起洗。
温婉蓉无语瞥他一眼:“飒飒跟着你俩,非洗病不可。”
英哥儿帮覃炀说话,说飒飒也爱玩水,比他还爱玩,乳母跟冬青说了好几次。
于是温婉蓉把这些毛病都怪覃炀头上,说都是他把两个孩子教坏了。
覃炀听见也当没听见,和英哥儿两人光着上身,在床上疯来疯去。
温婉蓉忍无可忍,提高声音,喊一句“闹够没……”,爷俩才偃旗息鼓。
“爹没爹样。”她给英哥儿穿衣服时,瞪一眼覃炀,又看向小的,故意板起脸,“上次发烧难受是不是忘了?”
英哥儿摇摇头,说没忘,然后搂住她的脖子,黏糊糊撒娇。
温婉蓉不忍责备太多,拍拍圆圆小屁股蛋:“夏天可以多玩一会,冬天不行,会感染风寒,又要发烧。”
英哥儿搂着她不说话。
覃炀无所谓,大手拦腰抱起英哥儿,放在地上穿鞋:“行了,男孩哪养得那么细致,糙一点没什么。”
温婉蓉心里就是一百个不同意,当着英哥儿的面也不能坏了覃炀的威严,干脆另起话题,要覃炀送英哥儿回老太太那边,免得天晚下寒气,真把孩子冻病了。
总之没想到陪读这件事,比想象中顺利。
接下来的时间,温婉蓉照常送英哥儿去文山宫,未时去接孩子回府。
头几天一切正常,然后突然有天,英哥儿回府的路上不大高兴,问温婉蓉,隔天能不能不来文山宫?
温婉蓉问他为什么,也不说。
问是不是被八皇子欺负,英哥儿依旧沉默不语。
她心思许是小孩子打闹,没往心里去,每天该怎么送还怎么送。
眼见半个月过去,英哥儿厌学情绪一天比一天重。
可温婉蓉问他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去学堂,孩子就是不说。
她本想问问覃炀,要他抽空带孩子出去骑马时,趁心情放松问一嘴,可越往年底走,覃炀越忙,天不亮就要去早朝,一直忙到戌时才回,可谓披星戴月。
不过温婉蓉趁送覃炀出门时,为英哥儿的事提过一句,覃炀忙,也没细想,只说英哥儿年纪小,坐不住正常,要她别多想。
温婉蓉这次听话,倒没多想,再等发现事情严重性时,是大半个月后,温婉蓉送覃炀出门,两人还没走到垂花门,倏尔听见游廊里传来小丫头急切叫喊:“小爷,别跑呀!您的鞋还没穿呢!”
覃炀反应快,推了把温婉蓉:“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温婉蓉循声赶过去,就见英哥儿穿了一件薄袄,下面棉裤都没穿,小脚丫冻得通红,从游廊那头朝她冲过来。
“娘!英哥儿不要去文山宫!”他着急抱着温婉蓉大腿,可怜巴巴仰头看着她。
温婉蓉顾不上自己冷,把银鼠里的对襟坎肩脱下来披在孩子身上,低声斥责:“为什么不穿衣服就跑出来?是不是又想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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