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坐在床上,炭盆就在脚边,柳一一还时不时打喷嚏,冷得一时半会没缓过劲。丹泽叫下人煮一大碗红糖姜水来驱寒。
柳一一裹着被子,双手捧碗,一小口一小口啜又热又辣的糖姜水,吸了吸即将流出的鼻涕,目光跟着走来走去的欣长身影转。
“那个……”姜汤还剩半碗,身体热乎起来,她反省自己平时说话,确有不妥,语气软下来,“丹泽,平时逗趣的话,过分的地方,我先跟你赔不是,但我没恶意。”
丹泽要她快喝:“我知道你没恶意。”
柳一一把剩下的半碗喝完,把空碗递给丹泽,犹豫一会,接着说:“我以后每天早起伺候你,平时做得不好的地方,你提出来,我保证改。”
顿了顿,她垂眸,声音变小:“我不是大户人家姑娘,四书五经,三从四德,我是差点,但有自知之明,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求花妈妈找份正当营生,我现在弥补兴许不晚……”
丹泽坐她身边,把人搂了搂,问她冷不冷,又说:“一一,从决定找你回来,就没有嫌弃的意思,否则找你回来干吗?”
柳一一顺势靠他肩头没说话。
“还有一一,”丹泽想了想,避重就轻地说,“不是我不信你,有些话告诉你,是害你,后果比你想象严重得多。”
柳一一听出他语气里的认真,试探问:“有多严重?会丢命吗?”
“会。”丹泽毫不犹豫回答。
柳一一下意识吞口唾沫:“你别吓我。”
“没吓你。”
“那你会有危险吗?”
“有。”
“也会丢命那种?”
“对。”
柳一一面对丹泽突如其来的坦诚,有些无措,甚至不知道该接什么下话。
这次,换丹泽问她:“你还决定嫁吗?考虑清楚再说。”
柳一一沉默下来。
丹泽继续说:“如果你有别的想法,我不怪你。”
柳一一又沉默一会,缓缓开口:“我脑子有点乱,能给我两天时间吗?”
丹泽:“可以。”
然而柳一一思考不过一刻钟,唤声“丹泽……”
丹泽脱衣服钻进被子,顺道把她搂到身边:“你说。”
柳一一的话听起来像解释:“我不是怕死,也不是私心重,就是脑子乱。”
丹泽笑出声:“你就是怕死,私心也正常,不用解释。”
“我……”她想做进一步解释,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面对生死,直面人心,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丹泽似乎不想让她难堪,及时打住这个话题,轻点几下她的肩膀说“睡吧……”
柳一一点点头,可闭上眼半天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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