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泽重重叹息一声,抚了抚背:“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意,有时气头上说你不好,事后我也反思过,不是真嫌你,真嫌弃,多一句话都不会说。”
说到这事,柳一一就觉得委屈:“可你总说我不好,我在你眼里就一无是处。”
丹泽笑起来:“你绣工能入后宫嫔妃的眼,足以证明绣坊掌柜和你师傅的慧眼。”
“真的吗?你也觉得我绣得好?”柳一一抬起头,眼睛放亮。
“我从没嫌弃过你绣的东西。”丹泽边说边把怀里百丹图的钱袋掏出来,“你绣的,我随身携带。”
柳一一拿起钱袋,左右看了看,心有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鼻头发酸,眼眶发红:“我以为你扔掉了。”
丹泽继续笑,温柔道:“怎会扔掉,夫人绣的东西,当然要收好。”
柳一一吸吸鼻子,问:“你真不嫌弃我?”
“不嫌弃,不嫌弃。”丹泽低头吻一吻微微发凉的嘴唇,“我还是要出去一趟,你该喝药喝药,该歇养歇养,不要出门,也别乱跑,一切等我回来再说,知道吗?”
柳一一乖巧“嗯……”一声。
临出门前,她思前想后,拉住丹泽,一再叮嘱别难为花妈妈。
丹泽迟疑一瞬,答应下来。
粉巷离丹府路途不算近,丹泽快马加鞭,疾行至青玉阁门口时,不到两刻钟的时间。
小厮眼尖,看见他快步走进来,忙笑脸相迎迎上去:“丹爷,您今儿来得早,我们还没开……”
一个张字含在嘴边,被丹泽一把拽过衣领,拖到面前。
“花妈妈在哪?”他语气不善。
小厮察言观色,很配合交代,指了指三楼最靠边间的一个房门,小心翼翼道:“现在不到午时,妈妈多半还睡着,小的现在帮您叫个门。”
丹泽松开手,对折的马鞭点了点,警告道:“别跟我耍花样。”
小厮连连应是,一路小跑,飞奔三楼,在丹泽的犀利目光注视下,请花妈妈出来。
花妈妈被人从暖被里吵醒,头没梳,脸没洗,衣冠不整,披着外衣一脸不悦站着门口训人。
丹泽没时间和她耗,清了清嗓子,抬头道:“花妈妈,下来我们聊两句。”
花妈妈鲜有见到俊美小生没露出笑脸,从小厮心领神会指指楼下那刻,就知道来者不善。
“丹爷,大堂总有伙计来来往往,说话多有不便,还请移步去雅间。”花妈妈做个请的手势,拢了拢身上的薄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丹泽冷冷一笑:“花妈妈配合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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