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听出老太太不气了,痞痞笑起来,讨好道:“祖母,许家在边陲守关多年,加上大姑父手上十几万兵权,皇上没必要为一个毫不相关,见不着面的小娃娃与老臣动怒。”“你倒想得通透。”老太太指了指
没大没小的孙子,好气又好笑。
覃炀松口气,顺水推舟道:“祖母,大姑姑那边还劳烦您亲自去封信,我们也好尽快安排覃英出发。”
无论老太太多舍不得,心知肚明不能等东窗事发或皇上动怒再想办法,覃炀未雨绸缪,只是委屈了五岁大的英哥儿。
英哥儿是小人精,自打冬青开始收拾他的衣物和玩具,他就觉得不对劲。
趁午睡英哥儿非要叫冬青陪,然后躺在床上低声问:“冬青,为什么只收我的东西,不收妹妹的?”
冬青没想到英哥儿心思这般细腻,又想到夫人交代暂时隐瞒,便随便找个理由:“奴婢按夫人的吩咐清理小爷的旧衣。”
英哥儿不好糊弄:“真是娘亲说的?飒飒也有旧衣,怎么不见你清她的?”
冬青笑笑,摸摸英哥儿浓黑的头发,轻声说:“奴婢也不知原因,夫人说清谁的就清谁的。”
英哥儿知道冬青是娘亲的体己人,问也问不出个名堂,索性闭眼睡觉。再等午睡起来,穿好衣裤,找个由头跑去温婉蓉的院子。
“娘亲!娘亲!英哥儿来了!”小家伙一跨进院子就大喊大叫,吸引下人一众目光。
英哥儿不管,娘亲娘亲叫了一路,直到房门打开,他立刻快跑过去,抱住温婉蓉的大腿,仰着头笑嘻嘻道:“娘亲,英哥儿来给您请安啦!”
温婉蓉取下腰间的帕子擦擦孩子额头上细小汗珠,牵着软乎乎的小手进门,问:“怎么这个点跑来了?爹爹昨儿不是说晚上回来检查你练拳吗,下午不练了?”
英哥儿自顾自坐到八仙桌上,从点心盒里挑了块自己最喜欢吃的糕饼啊呜咬一大口,鼓着半张小脸,呜呜噜噜说:“英哥儿给娘亲请完安,再回去练。”
他一边说一边丢下半块糕饼,跪在椅子上,伸手拿杯子倒茶,连连说噎到了。
“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吃。”温婉蓉看孩子憋红脸,哭笑不得,一手给他顺背,一手帮忙握住茶杯,怕摔了。英哥儿把这口气顺下去,像没事人一样,拿起剩下的糕饼继续吃,显然没有请完安回去练拳的意思,温婉蓉也没催促,看着玉娃娃似的小脸过几天就要离开燕都前往樟木城,满心不舍,心思放纵就放纵一
次吧。
“娘亲,冬青在帮英哥儿清理旧衣服还有玩具,我问她要做什么,她也不说。”英哥儿吃完茶点,磨磨蹭蹭赖着不走,坐在椅子上晃荡两条小胖腿,歪着脑袋说。
温婉蓉知道英哥儿心思敏感,思忖着说:“是娘亲要冬青做的。”
英哥儿不疑有他:“冬青也这么说,英哥儿就想来问问娘亲,清理那些旧衣服干吗?好像没见清理妹妹的。”温婉蓉因为不放心英哥儿一人在樟木城生活,命冬青多带几件孩子随身衣物玩具,免得想家,儿行千里母担忧,面上却装作没事人,哄道:“年前大姑奶奶来信,说许叔叔给你添了个小表弟,又说没见过你
,请你去做客,你想不想见见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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