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齐佑好长一阵子没来景阳宫,若不是齐淑妃提起合欢苑,云裳就快把齐佑忘了,想当初从娘娘怀孕到如何陷害合欢苑那位,都是齐佑的主意。然而齐妃想不到,这些出自齐佑之口的坏水,并非一人所为,每次云裳和他欢愉过后,一个分析,一个想法子,每每说到齐佑心坎里,他开心又轻蔑叫云裳小浪蹄子,不知奖赏还是情谊,把人往死里折腾
一遍,尽管云裳有时并不喜欢。
云裳回过神,人已经走到殿外中庭,望着满庭红花绿柳的春色,没觉得多美。
眼见赏花会一日日临近,温婉蓉每日除了去仁寿宫定省,就回府,尽量少外出少应酬,官夫人的聚会能推则推。
这事,覃炀是从冬青嘴里无意得知,回屋时,还玩笑温婉蓉,怎么如此贤良温德?
温婉蓉伺候他换衣服,叫人摆饭,闷闷道:“你还有心思打趣我,后宫不太平,我真怕哪天火烧到我们头上来了。”
覃炀饶有兴趣“哦……”一声,问怎么回事?
温婉蓉把景阳宫的近况说个大概,又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但齐妃突然改了性子,叫人不得不防。”
覃炀顺话问:“你没去提醒同盟,要她多加小心?”
“什么同盟。”温婉蓉放下筷子,正色道,“按常理,你该叫牡丹一声嫂嫂,要不是覃昱他……”
“行了,行了。”覃炀不喜欢也不想听那两人名字,横声横气打断,端碗扒饭。
温婉蓉见他脸色变了变,没再多言,免得说多了,好好一顿饭失去滋味。
覃炀酒足饭饱,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天气暖,天色还早,他坐到门廊下消食,顺便叫温婉蓉出来一起吃水果。
“狗脸生毛。”温婉蓉看他上一刻还板着脸,下一刻又变笑脸,忍不住数落一句。
覃炀不在意,贱兮兮拿起一块剥皮的枇杷喂她,笑问:“甜吧?”
温婉蓉瞪他一眼,别过头,故意唱反调:“一点都不甜,苦的。”
“苦的?我尝尝?”
覃炀配合演戏,凑到面前,坏笑,来句“我不介意你口水……”,低头要亲,被温婉蓉挡住。
“有人。”她嗔他一眼,又瞥向游廊下来来往往的下人,下意识往后坐,拉开距离。覃炀糙惯了不介意,但温婉蓉脸皮薄,他只能大人大量,让着她一点,大喇喇翘起二郎腿,往后一靠,丢了个枇杷在嘴里,话锋一转:“哎,你最近听说没,皇上同意西伯狗辞呈,他现在安心做大周使者,
等着离开燕都。”
“这么快?”温婉蓉微微讶异,她最近满心满意担心赏花会的事,并未关心其他,但仁寿宫那边也没有听见什么风声。
“快吗?”覃炀不以为意看她一眼,视线又飘向远处,镇定道,“与西伯签和谈书,定好这个月月底出发,你算算还有几天?”
不问还好,一问,温婉蓉心里估摸算算,离月底大概七八天,她倏尔想起牡丹,低声问覃炀:“你们和西伯使者一起离开燕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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