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信,丹泽还说了什么?”以温婉蓉对丹泽的了解,若非重要之事又不方便言语,绝不会以书信形势告知。
柳一一似乎有备而来,不疾不徐道:“丹泽就说信上内容夫人看过记在心里就好,别留下什么痕迹。”
言下之意,看完烧信。
温婉蓉会意,点头说明白。
“还有件事。”柳一一继续说,“关于牡丹,兰夫人托我带口信给夫人,说人救回来了。”
也算不幸中的万幸,温婉蓉愣了愣,问:“什么时候的事?她人如何?”
柳一一回答:“就在覃爷去乱葬岗的第二天下午,把牡丹送回兰府,兰夫人当天在黑市发招令贴,谁能救回性命,赏金一万,一万黄金。”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温婉蓉感叹兰家家财万贯的同时,半信半疑道:“这么短的时间就找到妙手之人?”
柳一一点点头:“那天我算开了眼界。”
“是吗?”温婉蓉相信兰家能在黑市占一席之地,绝非等闲,话锋一转,“牡丹现在情况如何?还有覃昱呢?邱嬷嬷有没有告诉你,覃家急着抓覃昱回来?”“关于覃爷的事,邱嬷嬷跟我说个大概,也要我传个话,那天覃爷送回牡丹又走了,兰家爱莫能助。”柳一一据实已告,再说回牡丹,“如今兰夫人照顾牡丹,无暇顾及其他,具体怎么回事我不清楚,我听邱
嬷嬷的语气,情况不大好。”
“是耽误了吗?”温婉蓉想到那天牡丹的惨状,不由自责。
柳一一抿抿嘴,轻摇几下头:“我私下打听过,说三分毒浸骨,需刮骨去毒,少则养半年,即便痊愈也不可能和常人无异。”
温婉蓉听着蹙眉:“会留下什么病根?”
柳一一迟疑片刻,一五一十道:“以后不清楚,就现在,牡丹嗓子全毁了,彻底哑了,就是华佗在世也医不好。”
想当初牡丹第一次进宫,在御花园金莲池泛舟,一曲琵琶,一腔空灵嗓音,何止唱醉皇上,连她都不无感叹造化弄人。
现在却哑了,除了扼腕心痛,温婉蓉更加自责,幽幽叹口气,只问:“她刚回兰府时可清醒过,交代过什么,或提过什么人?”
她想,牡丹最放不下就是英哥儿。柳一一听话听音,摇头回答:“牡丹至今昏迷不醒,倒是兰夫人说,若夫人主动提及英哥儿,兰家代牡丹表态,将来绝不插手,还说上一辈的仇恨别耽误小辈,这份恩情兰家永远记着,愿为覃家两肋插刀,
肝脑涂地。”
倒像兰夫人气魄说出来的话。
温婉蓉要柳一一替她言声谢,余下也不知说什么好,牡丹如愿以偿出了宫,回到心爱人身边,却身心巨创,这个代价值得吗?
她送走柳一一,对着青天白日的万里碧空重重叹口气,不管牡丹和覃昱未来如何,就现在状况,兰夫人一定不会放牡丹走……事实上,相比跟着覃昱朝不保夕,待在兰家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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