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哥,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天天低声下气求你,容易吗?”宋执没出息吸吸鼻子,“我他妈喜欢个姑娘有错吗?之前打发到营妓,尤其方明两家女人,各个金枝玉叶,一晚被二十人骑,有的就那么死了,你
当时不都说她们惨吗?是,天下姑娘多得是,我不该喜欢罪臣之女。”
说到这,他一本正经看着覃炀:“你知道皓月为什么很少笑吗?谁一家子被砍脑袋还能笑得出来?一姑娘家无依无靠,处处受人欺负,若非遇见靖王,她死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所以你可怜她?”覃炀冷笑,“你可怜她,就坑老子,亲爹亲娘都不要了?!你忘了你瘸腿是谁去照顾你?你闯祸不敢回府,谁替你顶包,谁收留你?宋执,你叫忘本知道吗?猪狗不如的东西。”
宋执这次没说话,怔忪看他片刻,转身离去。
覃炀破罐破摔地想,爱谁谁!
因为戍边骤冷,更北方的西伯到傍晚就开始下寒气,覃炀几天没吃,身上又是薄衣,牢房里四处漏风,没扛一会,冻得他牙齿打颤。
覃炀骂娘,寻思那天覃昱为什么不一刀杀了自己后快,自以为是放他一马,他就会感谢他?
感谢覃昱把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军牢里受冻?
覃炀想想,牙梆子咬得咯咯响。
可气节再高,抵不住夜里寒风凛冽,墙壁森冷。
覃炀又饿又冷,困得不行,不敢睡,就怕睡下去明早真醒不来了。
他窝在避风的墙角度日如年,眼皮子直打架,到最后实在支撑不住眯盹过去。
迷糊间,他听见牢门被人打开,来的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覃炀微微睁眼,就看见一个燃足的炭盆和一床羊毛毯子,紧随其后是化成灰都认得的王八蛋--覃昱。
覃昱拎着两壶烫好的热酒钻进来,又叫人把毯子给覃炀披上,而后打发走所有人,独自留下。
“别装睡,我知道你醒了。”覃昱把酒搁在桌上,语气不紧不慢。
覃炀闭着眼,不吭声。
覃昱不管他,兀自道:“酒先烫好,拿来给你暖暖身子,还有酱牛肉,晚点送来。”
覃炀闻到酒香,有点躺不住了,睁开眼揶揄道:“有酒有肉,覃大人准备明天送我上路?”
覃昱不恼,沉着冷静问:“西伯没工夫对付一只丧家犬。”
“你!”覃炀跳起来,把毯子扔地上,狠踩两脚,开骂,“我丧家拜哪个王八蛋所赐?!”
话音未落,冷不防对方一拳挥过来,覃炀锁着脚镣迈不开腿,硬生生倒在草席上,来不及反应就被人用毯子三下五除二卷起来,而后胸口一沉,有些喘不上气。
覃昱坐在上面,目色沉沉道:“覃炀,你给我听好,再敢目无尊长,满嘴不敬,保不齐明天真送你上路,这是西伯,除了我,没人出面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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