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依然是灰灰的,到处都没有灯,我拿着手机,就着手机那一点点的亮光,追逐着前面的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穿着白色外套,头发全裹进外套里,在我面前一截的楼梯上不紧不慢的走着。我疯狂的下一截截的楼梯,可每次都只能在楼梯口上看到她的侧影,我怎么也追不上她。
已经不知道下了多少截楼梯了,安乐堂不是只有四楼吗?我正纳闷呢,谁知道在下一段楼梯后那女孩突然停住了。
看见她停了下来我也立刻停了下来。我正停在她上面一截楼梯的平台上,她背对着我,手里拿了一根蜡烛,然后开始缓缓的,缓缓的转过身来。
我全身不受控制的开始出汗,犹如一块被使劲挤的,吸饱了水的海绵,手机也快拿不稳了,眼睛只盯着那个女孩的头。
终于,她转过大半个身子了,我已经可以看见她那削瘦的锥子脸和小巧的嘴,但她的上半边脸却因为角度和她手里蜡烛的关系还淹没在黑暗中,正当下一秒就可以看见的时候,从她脸上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发出了两道红光,直接命中了我的眼睛……
“啊!”我痛苦的大叫一声,躺在了地上,然后使劲的按着自己的眼睛,等稍微好点了再睁开却发现我躺在一张床上……又是这个梦。
距离奶奶的出殡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出殡那天下午我就回了学校。可连续这一个星期以来我每天晚上都必做这样的梦,每次都是这样被梦里吓醒。稍微清醒了一下,我发现自己原来正躺在学校寝室里。
寝室里其他人都不在,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清晨6点半了,寝室里那帮兄弟们肯定在外面某个网吧通宵呢。自从他们玩上《传奇》以后(本文写作时间约为2001年—2002年)那帮兄弟们几乎就成了一群“传奇”现在肯定不知道是和祖玛教主还是白猪死磕呢,当然,这帮寡男们希望能在里面泡到肯定也是一大助力。本来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我带头,但我已经一个星期都没睡好觉了就没陪他们去。
想想再睡了没什么意思了,我就起来穿好了衣服准备出去走走,也就当晨跑吧,反正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每次做完这梦都是这个样子。出去逛逛回来洗个澡再去上课吧。
我现在的地方是重庆大学中门,去过重庆大学的都知道,这里是学生聚集区,到处都是学生寝室。门外就是沙中路,沙坪坝最大的盗版软件一条街和网吧一条街(当时沙坪坝塞博电脑市场尚不存在!
走出大门发现,原来起了好大的雾啊!眼前全部是一片白芒芒基本看不见10米以外的东西了,这就是雾都的特色,虽然现在才6点半但是基本天已经亮了,学生食堂里已经灯火通明,大师傅门正把一笼笼的馒头包子往食堂外的水泥瓷砖桌上垒,已经有不少学生来食堂吃饭了。
我走出大门顺着路网学校内部走去,通过研究生公寓后,就是重大的著名景点:民主湖。
本来在刚才的人口密集区,雾因为人来人往所以被稀释了不少,可现在民主湖旁几乎还没什么人,雾比刚才浓了几乎好几倍,本来在没雾的时候会有不少老人来这里锻炼但雾太大所以没人出来。
民主湖看起来是个倒过来的“几”字形,我现在正走在这个几字形的右边的竖折弯勾上,我慢慢的沿着湖边走着。
这个怪梦已经困扰我一周了,这一周我几乎都是精神恍惚,上课也没什么精神,中间也打了个电话给老王,他的回答是“你小子阳火不旺的时候去了那种地方活该你倒霉!按照我说的,少去没人的地方,少一个人待着,过段时间就好了!”可这都一个星期了,一点没起色。说起来也是倒霉,白天还好,全班上课人气怎么也足,可晚上这帮没良心的家伙就全部溜出去传奇去了,我实在没精神又没力气,只能自己一个人在宿舍里窝着。
正在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落在水里的声音,我奇怪的继续往前走,看见平静的水波突然荡漾起了涟旖,而且波浪相当大,看样子是什么重物落在的水里,我赶紧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湖面的水里似乎有个什么东西。
再走近后发现,水里面似乎是一团白色,然后边上是一团:黑色的头发。
白色的东西是一件衣服,似乎是衣服的后背部分,然后就是一团乱七八糟的头发,难道有人落水?正当我准备再看清楚点的时候,那团东西突然犹如被水里什么东西扯了一把似的一下子全部沉到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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