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杰云却不得不马上泼了她一瓢冷水,“没那么快,你忘了,帝都的消息真正传到锦岭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也要等我回家之后,把手上的事都处理好了,让卓子和小胖他们两家切实的看到风头变了,能给他们撑起腰来,他们才能回来,否则就算是我们直接打上门去让他们放人,只怕也没人信我们的的话。”
这倒也是,安然叹了口气,自己一激动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不过,她马上又高兴起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杰云为她那语气里显而易见的浓浓喜悦而欣喜,嘴角止不住的勾起来,嘴上却装模作样的讨着便宜,懒洋洋的拖着长腔,故作深沉地装大尾狼,“怎么,你想我啦?”
“是啊,想你啦。”
安然承认得十分痛快,居然还带了点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味道,实在有些出乎江杰云的意料,呼吸不由得都随之一滞,激动得那颗少年情窦初开的小心肝欢快的多蹦了好几下,缓了缓神,才有点小心翼翼,又有点难以置信的确定着,“真的?你……真想我了?”
“是啊,你走了这么长时间,我当然想你啊。”安然依然是那么一副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语气,对她来说,这可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自从与江杰云他们结识以来,还从没有分别这么长时间,再说又是在这种情况下的分别,她要是不想就怪了。安然听他这么问反而觉得奇怪了,因着这厮素行不良,以为他这是趁着心情好,来了精神头想犯坏,便眯了眯眼,哼哼着,“江小云,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嗯?”
江杰云几乎是问出口的瞬间便明白了安然话里的意思,知道自己这一惊一乍地白白兴奋了一场,心跳呼吸一时全部恢复了正常,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黯然,高兴的作为好友来说,自己在这丫头心里还是相当有地位的,自己在这方面的优势果然不小。黯然的是以安小然那内向腼腆的个性能把想念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直眉愣眼,也是因为她对自己在那方面毫无想法的缘故,以她那直通通,能跑航空母舰的脑神经想在这方面有所进步,只怕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不容易。
暗自在心里小小地叹了口气,江杰云依旧没正没经地撇着坏腔儿,“没什么,我觉得必须确定一下,人家古人不是都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嘛。”
安然心情好,满满地精神头儿跟他斗嘴抬杠,根本没想着这句词的下一句是什么。不过,就算她真的想到了,也不会真往正确的方向琢磨,也得是以为江杰云这家伙在开玩笑而已,“这点你只管放心,问我想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呀。”
江杰云一听她那轻快活泼的语气就知道这丫头话里有话,而且肯定没好话,“哦,此话何解啊,安小然同学?”
安然果然没让他失望,态度十分傲娇,“月有阴晴圆缺嘛,我想你自然也是有时多来有时少啊,得看本姑娘的心情而定。怎么,江小云同学,你有意见吗?”
江杰云笑得无奈又温柔,拐着弯的说实话,“哪敢啊,安小然姑娘,小生听得真是心跳加速,不胜惶恐。”
安然一听这厮“惶恐”了,才感到满意了,牛气哄哄的说了一句,“嗯,这还差不多。”然后,语气一转,声音柔和正经了起来,“诶,你到底还得有几天才能回来啊?有什么想吃的没?定好了日子,我好去买菜,给你好好做几顿好的,咱们庆祝庆祝。”
江杰云笑容里的那一点无奈立刻因着她的话散了一干二净,说话的语速都慢了半拍,“这个还有点说不准,得看情况而定。我肯定要争取尽快回去,我也真的想家了,也想你了。”他与心无绮念的安然不同,说着说着一向厚脸皮的家伙突然害羞起来,脸上有点烧,声音也低了下来,“特别想。”
安然神经虽然粗,到底还是个成年人的里子,觉得他说这话的语气听着有点不对劲,怪怪的,可又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得劲,眨眨眼,她又悟了,可惜悟了个南辕北辙,在心里快速的脑补了一版小白菜千里离乡,思念难耐的版本,有些难过心酸起来,拿出知心姐姐哄三五岁小朋友的温柔来,“没事,不着急啊,你在帝都把事都稳稳当当的办好了,我也好好在家里练练手,等你回来了,给你做好吃的,乖啊。”
要是以前,被安然当成三五岁小朋友哄,觉得不舒服倒不至于,但斗嘴抬杠肯定是免不了的,但自从发现自己喜欢上安然,再听到她这种语气,不只不觉得被开了玩笑,反而心里十分的滋润受用,恨不得让她的手穿越电话线,放在他的背上,软绵绵地,像哄小宝宝一样轻轻的拍哄上两下才好呢,越听嘴角翘得越高,就连安然最后带了点小坏心眼加上的“乖啊”,他也照单全收,毫无不含糊。
事实上,安然也听出他声音里那份浓厚的倦意,知道他这猛的一松劲,浑身的疲累劲儿只怕全一齐泛了上来,所以也只是捡着轻松的话题聊着,并没有仔细问他事情解决的过程,反正将来总会慢慢知道的,她只要知道他们三个很快就可以回家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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