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想想,他们都已经查了那么时间不也照样没有一点线索,这注定是个不断希望,努力,又再失望的过程,在找到真正的肇事者之前,这过程必定是反复循环。如果依靠自己找到真相,就必定要习惯这种状态。
哪怕听着很离谱的线索,也不能放过,问问又不会少块肉,总比没有一点线索强。
这么一琢磨,安然倒也想开了,只是尽力是尽力,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三人计较已定,又立刻折回到老人那里,老人见他们去而复返,还以为他们是忘了什么东西,一听他们的问题,倒也细致做答。
老人的回答也算是又燃起了一点小小希望。
那群不良少年大部分住在距离不动迁区不远的另一片区域,也有部分人根本就是这一片的坐地户。平时也总是在傍晚来,有时待得不长,有时则一闹闹到半夜三更。经常出没于这里小型台球社,网吧,旱冰场,小吃店等等环境很差,人员复杂,消费也不高的地方。
听到这里的时候,安然又开始失望,这些孩子明显就是看中这里的消费便宜,环境鱼龙混杂,才把这里当成他们的娱乐场,只怕动迁之后,是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
然而老人接下来的话证明她却是想错了。
这里开始动迁之后,那群小崽子倒是来得更欢了,各家都忙着搬家,收拾东西,人来人往的,乱七八糟,这群家伙就是混在其中,偷鸡摸狗的顺这家两块废铁,偷那家一辆破自行车的,大事不干,小事不断,周遭的人也都是看在没几天都搬家了,不愿意跟他们掰扯计较。后来,搬走人家多了,拆迁队又没进驻,大部分房子都是完好的,只是人去屋空,这些少年人有时干脆就在这里找间像样的房子住了下来,从别人家里摸点肉和菜,自己做饭吃,也不好好做,非要玩什么烧烤。
“那阵子,我总担心他们把房子给点了。这一片也没几个人家了,真要是点着了,都没人来救火,我这把老骨头都得跟着交代在这里头。”老头一说起这个来,意见显然不小,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不过,你们不说,我倒也真没注意,这么一说,才想起来,是有日子没见着那帮小王八犊子了,可算是清静了。”
安然一听,小心肝不争气的猛的在胸口蹦哒了两下,急声问,“那您还记得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见的?”
老爷子到现在自然也明白三人的意图,但也不知是出于性格耿直,还是怕惹上什么麻烦,一说到这里,就显得有些迟疑和犹豫,“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我是真的没留心,可能就是最近这些日子吧?”
不过,他说与不说,对安然他们来说,其实都差不多了,只要知道这些不良少年曾经在动迁后也依然频繁出没,知道他们大致的活动范围,老人也将其中几个领头的少年的外貌特征,彼此称呼的外号,姓氏等细节告诉了他们,那么接下来的事也就简单多了。
如果那些少年是一些标准好好学生,他们要找起来还真要费上一番功夫,但这是些混迹在杂乱之地的不良少年事情反而简单多了,一来是这样的人惹的事多,留下的痕迹自然也多。二来,也是最主要的,他们只要请苏朗南叫个手下的小弟帮帮忙,很快这些坏学生近期所做的大大小小的“光荣”事迹就会被反馈回来,不用他们自己费劲苦苦寻找。
但安然也没敢抱太大的希望,就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海亦鹏也是出于这种担心,便跟安然提出,这条线索在未确定下来这前,还是别跟夏老师一家提了,免得他们空欢喜一场。
安然立刻点头同意,但在点头的同时,又忍不住特意打量了海亦鹏两眼。
挺细心啊,海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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