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早恋,她还关心另外一个问题,贼溜溜的凑近周芳华的耳朵,神密的压低了声音,“我有个问题啊,小周同学。”
小周同学有气无力的白了她一眼,拖长了声音,懒洋洋的,“干嘛,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惊吓和缺觉让这姑娘的火气直线上升,根本无力维持自己平日里的淑女形象,上来就暴了粗口。
安然继续偷笑,然后问,“你梦到早恋,还梦到对象没有?你跟谁早恋来着?”
这个问题,小周姑娘很有兴趣,居然因此而精神了几分,那双半睁不闭的大眼睛也凭添了几许神采和光亮,“对啊,我跟谁早恋来着?真是,我光顾着害怕来着,怎么忘了思考这个问题?”她煞有介事的感叹着,大有把昨晚的梦境当成预言来琢磨的意思,十分认真的开始回想起自己的梦境来。
安然屏息敛气的等待着,都说梦境是现实和自我意识的折射,也许从中还真能看出一二痕迹来,她衷心的企盼着周芳华的答案,内心的八卦之魂汹涌翻腾,叫嚣不休,每分每秒严阵以待。
可惜,小周姑娘的答案却让她内心的火焰瞬间冷却,“真是的,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周芳华苦恼的揪紧眉毛,看得出来,这丫头比安然这个看热闹的还有八卦的热情呢——即使此刻八卦的对象就是她自己本人,依旧“大公无私”得厉害。
“那……这样,你换一种方式来回忆。”安然转动脑筋的努力出着馊主意,用心的启发着小周姑娘,恨不得把自己的脑细胞拿出来借她几斤用用,“你梦里早恋的对象是你熟悉的人呢?还是完全不熟悉的人呢?”
小周姑娘积极的采纳安然的意见,果真开始顺着她所建议的方向着力思索,然而半晌,还是非常遗憾的摇了摇头,“唉,死活想不起来了。”她对自己这不给力的回忆能力感到万分沮丧,随即又感叹道,“我就记着我妈知道我早恋的事了,吓得把什么都忘了。印象太深刻了,结果现在完全想不起来别的东西来。”
安然无声的拍拍她的后背,没想起来梦境中的早恋对象,她觉得小周姑娘本人比她还失望呢,那丧气的表情配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和因缺乏睡眠而显得灰败的气色,看起来颇有一点真正失恋者身上失魂落魄的气质。
不过,小周姑娘确定是失眠无疑,而不是真正的失恋,吃过早饭之后,抱着个软垫,跟着小猫似的赖在安然卧室长窗前的地台上晒暖。一到夏天,只要有人,房间屋顶上的吊扇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旋转着,带来比空调的冰冷更让人的皮肤和身体感觉舒适的温凉之风。没多大一会儿,周芳华就迷迷乎乎的,盖着安然悄悄给她搭上的凉被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个上午的香甜回笼觉过后,失眠的小周姑娘便又活蹦乱跳,精神勃勃了。
安然刚送走了蹭了一顿午餐,打着饱嗝满足离去的周芳华,没多大一会儿,又迎来了如期而至郑晓郑女侠。
安然故意苦着脸迎接着好友,开着玩笑,“喂,我说,郑女侠,你也太迫不及待了吧?小周同学刚刚离开,你这就来接棒审问,好歹给我一点恢复元气的时间嘛。”
郑晓大笑着揽住她的肩,“我正是为你着想才来得这么的呀,安然小美人儿,免得你把昨晚对芳华美人儿说的话给忘了个干净。趁着记忆还新鲜的时候,你正好可以拿昨天糊弄她的话来糊弄我嘛。”她说着就开始朝安然装模作样的挤眉弄眼。
安然对郑晓这别有用意的打趣回以大大的白眼,这话说的,让她不动点脑筋忽悠忽悠她,都不对不起郑女侠的这番小心眼。白眼飞过去的同时,安然也没忘了用胳膊肘攻击郑女侠的胸口,来个双重报复。
不过,马上就被教导她这一招的小郑师傅给化解于无形,“停,郑晓同学,可不可不要这么风流倜傥,小心郑婶儿回头批评你,淑女,请维持一点淑女气质,好吗?”
“快别提这茬儿好吗?求你了。”
正如小周姑娘最怕老娘神经过敏,疑心自己早恋一样,小郑同学最怕的则是自家老妈那时时不忘的企图把她培养成淑女的愿望和计划,对于爽朗活跃,无拘无束惯了郑晓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恶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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