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她的,果然等她的就是四位同学刚沐浴完一番凄风苦雨的悲惨景象。
其实就像是姜成卓自己辩白的那样,他还真没做什么,对付这样的四个单纯的,没什么战斗力的纯学生,他一个可以说是从小就离了家门顶门立户,下海挣钱,并且深具钱串子属性的奸商也实在不用做什么。
倒不是说这四个同龄人真的有多不堪一击,到底是从重点高中出来的孩子,情商怎么样不好说,智商是肯定不会太差的。但是哪怕智商再高,在姜成卓这个混迹商海多年的砍价专业户面前,也是没有半点可看性,只用了两三分钟的功力就已经把四人忽悠得晕头转向。只觉得这个笑得一脸良善的少年满口的温言软语,听着每一句话说得都那么贴心贴肺,而且合情合理,让人既觉得在舒服的同时又半点反驳不得,可是被某人的三寸不烂之舌给成功的说得不辨南北的理智还残留着一丝清明,只觉得这人说话办事透着十分的古怪,可具体说到底哪里古怪却又说不上来。
这就是一种直觉,人类有预知的天赋本能一样,有时,你虽然看不见前方道路上到底有什么不对劲,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偏又说不上为什么。事实上,当你掉进掩藏在遮掩物之下的深深大坑时却才明白过来,妈蛋,原来那种不踏实不对劲是这因为这个来着。
可惜,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默默无言双泪垂,痛心疾首的扇自己的嘴巴,你咋就选择忽视自己内心的声音呢!
四人一开始的态度和目标还是挺明确的,但是姜成卓什么人啊,他的忽悠**没展开之前,怎么可能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等给了他们说话机会的时候,其中有一位还记得要开口讲讲价,剩下的那三位干脆把这茬儿都给忘了个干净,脑袋里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但这觉得忘点什么的念头就是像是烈日下的水滴一样,还没等在脑际里闪烁什么小小的光芒,就已转瞬被蒸发殆尽,再不见踪迹。
而那个还在进行着最后挣扎的同学虽然找到了开口的机会,也马上就让姜成卓给带离了目标的轨道,迷失在这位老兄那炉火纯青的谈判技法之中,跟被鬼打了墙一般,再也绕不出某只吝啬鬼设下的**阵。
于是,安然看到的自然就是这四人被公鸡兄这只吝啬鬼吸干了精气的叶叶黄的小白菜样儿。眼见着姜成卓还要再接再厉,安然到底心存厚道,她觉得今天自己这边的人已经做得够多的了,到目前为止也就可以了,到底是一个学校的同学,不好做得过份,她的目的也是打样板,杜绝后患,而不是得罪人,与人结仇。
虽说她深信公鸡兄的功力深厚,但这四位也不是傻子,一时半会儿被弄得头晕眼花,稀里糊涂,但是事后也会早晚想得清楚明白。
所以,安然觉得无论是心存厚道也好,做事留一线也好,该打的折扣还是要折,但不能像这四人想的那样,与他们文学社搞同一待遇,搞什么吐血白送价,那么是没门的,还窗户缝都木有。但她可以给他们一个一中校友价,这样既打了折扣,给了面子,也让他们事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哪怕心里不高兴,却也不能说出更多。
思想间,安然已经很自然的接过了姜成卓的话头,将最后的折扣价在公鸡兄的配合下敲定下来。
说起配合来,安然是肯定不如小周姑娘与公鸡兄这对配合多年的砍价搭配那样天衣无缝,但两人也毕竟是多年的好友,朝夕相处,熟知彼此的思路,所以,彼此配合得倒也颇有默契。
四个人还在某奸商预设的**阵里原地瞎转悠,几乎没有半点挣扎,就晕晕乎乎,顺顺利利而且还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下来——虽然心底里脑海中还有一个小小的模糊的声音在进行着断续的提示,我好像忘了点什么,什么来着?
可惜,一直到他们利索的付了款项,办了租借手续,抱着包装妥当的服装离去时,也没能想起他们到底是忘了什么。
姜成卓摸着自己下巴,放话曰道,“放心吧,就本少爷这深厚的‘迷人’功力,他们起码在明天之前是明白不过来了。”
安然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公鸡兄,你一个钱串子还是不要冒充狐狸精的好,什么叫“迷人”的功力啊。不过,有一点,安然倒是比较肯定的,这四位叫这只铁公鸡给修理得身上的元气大概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过来了,起码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兴起与别人砍价的念头了。
所以说,占小便宜神马的,也是需要实力和运气的,夜路走多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白日撞鬼,而且倒霉摧的,撞的还是一只道行高深,嘴皮子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的吝啬鬼。
直到晚上吃宵夜的时候,李彩凤才算知道女儿和自己的合伙人还有姜成卓三人一起联手搞了这么一出,不由得有点担心,“你们给的价是不是有点高了,咱们倒直不差那几个钱,别到时人家在背后说你的坏话,弄得你在同学中间不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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