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你有对他念经一样的讲话有一定的抵抗力,又肯耐得下心来品味他所讲的内容,还是要说一句这位兔子先生的讲话,还是有一定水平的,只是眼下不过就是一次简单的公众活动,并不是课堂,很少有人像安然这样拥有一一只书呆兔的朋友,习惯于兔子们的催眠式演讲方式,具有高深的免疫力,同时还有小老太太一样耐心,本身还具有兔子属性,能按得下性子从他的长篇大论里寻找那些有益的成分。
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群众们都想往对着这位兔子先生招呼臭鸡蛋了,议论和不满的声潮是一浪高过一浪,可以说是大半城的人这会儿拥堵到了龙王庙前,把周遭的几条街道都挤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人一点声音加起就是好大的声音,掀起来的声浪很快就把兔子先生的声音结结实实的压了下来。
由于共同的兔子属性,安然看得有点替他尴尬捉急,可是别人急,兔子先生半点不急,照旧不紧不慢,不徐不急的讲着,你听或不听,我就不在这里,接着讲,继续讲,不住的讲,反正我不讲完,你们也看不了热闹。
倒是那位新官是个急脾气,受不了自己赶着点的这把火就这么让这位没眼色的慢郎中给一通口水的扑灭了,不时的暗示性的看看手表,虽然光线不足,距离得有点遥远,但安然依旧认为这位同志的脸上的颜色的斑斓和暗沉绝不是她的错觉和光线的缘故。
安然笑着捅捅身边的男盆友,指给他看,江杰云摇摇头,说了一声“可怜”,又接了一句“活该”。那语气真是相当的兴灾乐祸,不怀好意。
安然觉得江大奸商这人真不怎么地道,你兴灾乐祸就兴灾乐祸吧,这也没什么,干嘛还要再落井下石的来一句,说人家“活该”呢,谁知道这兔子先生是这么个脾气?
江大奸商却不这么认为,为免自家女盆友总把他的光辉人格想得那么阴暗缺德,他觉得必须趁着兔子先生念经的功夫好好的为自己辩护一下。
他开始举例子。
这位新官上任,活动是他牵头策划的吧?
安然翻着眼睛想了想,给了一个比较模糊的答案,“应该是吧?”
她又没在政府部门当过官,她怎么知道具体的流程呢?
所以,认真的兔子小姐在给答案的时候,还是很谨慎的。
那么,参与者的名单,这位新官都知道吧?
安然想了一下,依旧不怎么肯定的答道,“应该是吧?”
其实,安然觉得既然是当领导的嘛,当然是主持个大方向嘛,如果这种鸡毛蒜皮的事都要过问到,是不是要轻死了?
江杰云朝她摊手,“既然是他牵的头,又知道参与人员的名单,事情就应该被他控制在手里。怎么还能放这么一个……”他伸手毫不客气的指点着台上讲得继续一脸认真的兔子先生,“出来搅乱呢?”
安然对这位先生的指责相当的不以为然,帮理不帮亲的坚定站在新官的阵营里,“他是新来的,这位专家讲起话来什么样,他怎么知道?”
安然觉得自己的理由足够充分了,可江杰云却有还有许多话等着她,“怎么就不知道?鼻子底下没长嘴吗?不会问吗?”
他有来言,安然也有去语,她觉得自己的话还挺多呢,“问什么啊?当领导的只总牵头,一天到晚忙着呢,如果事事都过问,那不是要累死了?交待一个大概就行了呗。”
可不是理由多着呢吗?这话又让她给绕回去了。
不过,她也有补充条款,“如果他真的是新到任的,也许并没有带着自己的班底来,这么短的时间里,对下面的人只怕还都不熟悉,还谈什么掌控力?再说了……”安然扬扬下巴,“官场和职场一样,人事复杂得很,谁知道这位专家能入选台上的名单,是有人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他们两人这边说着话,那边台上的兔子民俗学家的嘴巴一直没闲着,念经一样的继续叨叨,叨叨,让围观的群众和台上的诸位怎么听怎么不待见,心说,好好一位民俗学家,该干嘛干嘛去,说两句就得了呗,你看人家住持大师,人家一个专业的,今天都顾虑到现在的场合和大家的感受,都没拿经出来念,你可好,一个搞民俗的,非得抢了人家和尚的经来念,这不是狗拿耗子吗?还让不让人好好的欢度节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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