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老汉叫到的另两个妇人却有些犹豫,扭捏着迟迟不动身。
张老汉看在眼里,急了,“我说你们俩耳朵里塞驴毛了是怎么着?没听见老汉说话啊?”
那一对妇人是妯娌俩,老七家的婆娘面嫩,拿手指捅了捅老五家的。
老五家婆娘庄子里出了名的大嘴巴,见弟媳让自己出头,扯了嗓门儿道:“我说张老汉,你说现在矿上这么忙,汉子们都去了矿上。庄子里的活计都落到了俺们身上,娃娃虽然小,可是也能帮着收拾收拾庄稼,跑跑腿儿送饭。你这都给弄走了,俺们岂不是要累死?”
张老汉听她这么一说,一下就火了,“你知道个屁!快点儿去把你娃娃们叫来,你家那两个娃娃平日里机灵的紧,你们可别贪一时的便宜,耽误了娃娃!”
老五家的婆娘将嘴一嘟,扭了头——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要是换成乔老五和乔老七说这些话,张老汉早就两个大巴掌呼了过去。
那是自己的后辈,即使是除去里正这个身份,那两人见了他也得乖乖叫声大伯。
可是面对俩妇人,他便是心里再有怒气,也不能打不能骂。
见她们俩这个态度,张老汉气急,却又无可奈何。他不通文章,不然此时定会升起和夫子一样的感受。——“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他哆嗦着手指,指着两个妇人半天,只得恨恨道:“头长,见识短。以后有你们俩后悔的时候!”
怒气冲冲的张老汉只得自己去到庄子里,挨家挨户的将一群娃娃带了过来。
※※※
一大群娃娃怯生生站在岳璋面前,有的光着小脚丫,袴腿儿上全是泥巴。有的一张小脸儿黑乎乎,吸溜着挂在嘴边的清鼻涕。
岳璋看着面前的一群孩子,拱起嘴,朝他们做了个鬼脸儿。
这些孩子被张老汉和薛氏带过来,听说要去庄园里学本事,多多少少都有些紧张。毕竟皇庄的大庄园里,之前住的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看见面前这个跟自己做鬼脸儿的少年,孩子们放下了心中紧张,小声笑着。
张老汉和薛氏看他好笑的模样,也忍俊不禁。
岳璋收了笑脸儿,朝孩子们招了招手,娃娃们对这个大哥哥印象很好,再加上张爷爷跟他们说这是要教自己本事的人,立刻围了过去。
岳璋看见站在张老汉身后的薛氏,唠了几句家常。得知薛氏执意留在庄子里,心里也对这个坚强的女人敬佩的很。
当下心里起了计较,她男人干不了活儿,家里虽然分了一些矿上的股份,可是毕竟一个女人只能做饭,还要带着一个孩子。日后得给她找一个好活计。
想到这儿,岳璋忽然现孩子里没有三娃子。便询问道:“怎么没看见三娃子?”
张老汉苦着脸道:“三娃子身上有残疾我捉摸让他在庄子里帮着拾掇田地,矿上分他一些,各家各户再给他找补点儿,多存些钱日后好讨个婆娘”
岳璋不耐的挥手打断他,“什么残疾不残疾的!他现在在哪儿呢,我去找他。”
张老汉连忙拦住他,亲自返身回庄子,将在田边放牛的三娃子给拉了过来。
岳璋将骑在黄牛上的三娃子抱下,拉着他脏兮兮的小手。作别了薛氏和张老汉,带着一群还挂着鼻涕的娃娃回到皇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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