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常和弟弟,他,她的小学前辈们及小时玩伴一块儿玩。几个人呆在玩伴的家里不管其他的疯狂着,也仗着比他们稍微大点就在生气的时候对他们大吼大叫。
她还会收敛些,对他不会怎样。只是他总是笑得很让她不舒服却又喜欢他这样的笑。他们经常玩“瞎子摸人”的游戏。她记得那时他第一次说她漂亮。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对空气说:“Se s b-e-a--t--”,她弟随后就说出来了:“beatfl。”他对她摊开双手,坏坏地笑道:“不是我说的。”
本来她是在生气的,听到这话,是又气又开心,咬牙切齿地又忍着即将喷发出来的笑。
在公司,一二节课后是要做操的。回来时,他经常在背后拍她,她说,啊,好痛。他就会把肩膀斗过来,慷慨地说,那你打我。她也真会去打,但力道都很小。所以每次见面都是伴随着他的一下打和她的一声“啊”。她倒也喜欢,总想着遇见他。
后来她搬了地方,她妈妈也来照顾她和弟弟了,那他自然不能经常去他们那玩了。只是会趁她妈妈不在时偷偷去。不过,大多都只是和弟弟说话,她不说,因为什么呢?害羞吗?有点。再后来,他也搬到她所在的那条巷子里了。两人经常在上下学时碰见。也许是被打多了,她见到他有点条件反射的往旁边闪,他笑着说,我又不打你。她嘟着嘴,我才不信。他笑了,挠挠头,很傻。
她上班走出巷子时,都会装作看后面的东西,看从眼前过去的车啊,人啊,这样她就可以趁机看看他有没有在后面。没有,很失望,但也继续若无其事地走着;有,自然很高兴,希望他也会看见她和她攀谈。
一个冬天,因为冷,她戴着衣服上的帽子,正在公司公告栏前看通知。他从后面拍她,她掉头看见他莞尔一笑。
他从上看到下,说了一句,你变瘦了耶。她用带点责备或是生气的口吻回他,哪有?骗人。他连忙挥挥手,真的。走了一段之后,他又突然来了一句,你变漂亮了。说罢,赶紧跳开,因为她正要打他。她咬唇说,你想死是吧?其实,她心里不知多高兴呢。
还有一回,她正低头剥着板栗,他迎面而来,抢走了那个板栗,说了一句谢谢就走。她也没在意,反正还有。可是才走几步,头就遭到袭击。从背后传来他的声音:“居然把坏的给我!”她“扑哧”一声笑,我怎么知道?还没剥开呢。他自知理亏,很无语的和朋友一起走了。这一段路,也因他的这么一闹而充满乐趣。
他也选了文科。她问他为什么?他简单的回答,文科比较适合我。当时她在想:“会不会是因为我?”想归想,还是没问出来。
公司举办全公司唱歌比赛。
她班女生要穿裙子。她班唱完后,她就赶紧跑向教室去换成裤子。才跑几步,就听见远处他的声音:“XXX,你真漂亮!”望向声音源地,她知道了他在哪,本想跑到他那去暴揍一顿,但羞于他在大庭广众下说她漂亮,估计她弟弟也听到了,于是撒腿跑掉。等到了教室,想起那句话,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位子上笑。
转眼她,最后的关键时刻了。他依旧会和她在路上碰见,次数也较多了。他现在不打她,而是和她聊天,什么都可以聊。在离比赛只剩十几天的时候,他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说:“等你比赛那天,我就去X山上为你祈福。”
他说他姐本来复读,因为他有替姐姐祈福,后来就考上大学。他希望这样可以帮她一点。她应道,好啊,一定要记得啊。可是在比赛那一天,天公不作美,下了雨。她在考场上,望着窗外,想着:“他肯定没去X山了吧。”
比赛后两人没有碰面,只有一次她从他身后走过,没有打招呼。请酒时也没叫上他。一是因为她没有单独请前辈们或是谁,更何况爸妈都在;再是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他要补课,那会还在上课呢。就这样,以前他一直盼望着的“你一定要请我啊,不请我也会去的”有他在的请酒宴落空了。
她跟他分隔两地。又是一次偶然,从他前辈们那知道了他的QQ号。
本来想逗他玩,让他猜猜她是谁的。她在他的一篇说说上评到:“你好有才哦。”接着又问,“你知道我是谁吗?”“不知道”“那你猜吧”没有动静。于是她又说了:“你肯定没帮我祈福,所以我才没考好。”“没帮你祈福你怎么会考上YY大学”“呀,你猜出来了”“谁叫你说我有才”。所以,两人的网聊开始了。
不过因为他的练习,也只聊过两三次。
他称呼她为他的“红颜”,她高兴了好一阵子,还兴致勃勃的去查红颜是什么意思。他又视她为知己,说他们很像。她这才发现,其实以前那乐观的他只是一层面具,内心的他比她还伤感。她为他感到心痛。给他留言:“Y ae a gy akng tes anfl”。
她也不管有没有语法错误,他知道意思就行,希望他振作起来,不要那么悲,活出自我。他曾在她的空间里留言:“你走了,去公司的这条路好冷清”。他经常对她说“晚安”,经常来向她诉心情。那是美好的时候。
寒假回家,他希望她可以去看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害羞,她不想。
于是找了个借口说没办法。他肯定很失望吧。本来一直留言问她几时回来就是想见见她,却最终见不到。
她也很内疚,以为他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去空间打扰他。两人的关系似乎慢慢淡了,淡了。她仍记得啊,他说要考到她这边来,和她混。
叫她一定要等着。她也记得啊,他说日语是他未来的方向,于是一半出于兴趣,一半为了这句话,她买了日语书,学起了日语。她还记得啊,她说有人骚扰她时,他义愤填膺地问是谁,“叫他来找我!”她感动,也惋惜。
自己对他不是爱的,只是同病相怜,只是青少年的心理在作怪。但她也释然,这样也好,不会尴尬了。可以做朋友,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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