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贺州不愧是诸天神佛聚集的地方,天地灵气丰沛,日月精华浓郁,山川草木夺天地之造化,飞禽走兽侵日月之先机。
朱刚烈一路寻找,却毫无头绪。走得累了,他便在路边歇息。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老者,须发皆白,看似缓慢的步子却是蕴含无法形容的无上大道,仅仅几个闪身,他便来到了朱刚烈附近。
初始时他们离得尚远,朱刚烈看的不甚分明,只是隐约间觉得这个老者似曾相识。
待其走近,朱刚烈盯着他的眼神先是愕然,随即又变得有些愤怒和警惕。
他是……
这岂止是似曾相识这般简单,简直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这位正朝自己走来的老者,正是在迷雾森林中坑了自己三年的师傅,凌虚子。
朱刚烈蹭得起身,一脸戒备地盯着老者,老者却似乎是毫无察觉他眼中的敌意似的。
只见他笑呵呵地走到朱刚烈跟前,围着他转了几圈,摸了摸下巴,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不错不错。”
他的脸上尽是猥琐的表情,像是一个色中饿鬼见到了漂亮的小姑娘似的。
被他用这么不正经的眼神看了半天,朱刚烈感觉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他伸直手臂,抵在老者肩膀上,示意他跟自己保持距离,说道:“师傅,你不是幻境中的灵体吗,怎么能够跑出来,难道我仍处于幻境之中,并未脱离吗?”
那老者听了朱刚烈的话,不满地大声嚷嚷起来:“灵体,什么灵体?你可知老夫是何人?”
这老头怎么看都是凌虚子啊,可是听他的语气,又好像不是。朱刚烈被他搞得一头雾水,耸了耸肩表示不知。
老者清了清嗓子,捋了捋胡须,突然变得仙风道骨起来,这一明显的变化让朱刚烈不得不佩服他的变脸本领。
“你可听说过,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君还在前这句话?”老者哼了一声,问向朱刚烈,语气中不无得意。
朱刚烈反复品读了一下老者的话,突然,他眼睛一亮,上前一把抓住老者的肩膀,激动地说道:“您……您是陆压道君?”
很满意朱刚烈能够知晓自己的名字,陆压道君看着朱刚烈点头,旋即又问道:“方才你喊我师傅,还说我是什么灵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刚烈把自己在迷雾森林的幻境中度过的三年一五一十告诉了陆压道君。
谁知他一听完,气得直跳脚,连连说道:“这个女娲,竟敢在幻境中用我的形象,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说完竟背起双手,气冲冲地在原地来回踱步。
朱刚烈心里憋着笑,可当着前辈的面却也不好笑出声,只是暗想,这陆压道君声名在外,生性怎么却这般胡闹,似是老顽童一般。
朱刚烈看着陆压道君已经在他眼前踱步数百个来回,顿时大感头晕,急忙上前制止:“道君,我求您别再转悠了,我头都晕了。”
陆压道君这才停下了脚步,朱刚烈紧接着问道:“道君,我感觉您似乎是专门在此等我,却是为何?”
陆压道君刚缓和了几分的脸色又是一阵激动,他提着高亢的语调说道:“还不是那女娲,她托我在此等候,收你为徒,传你法术。可谁知,她她她……她竟然用我的模样在幻境中招摇撞骗,毁我一世英名。”
说完又是一顿懊恼地捶足顿胸。
朱刚烈现在只想抽自己两下,自己何苦多此一问,要是道君烦闷,再在原地转上几百圈,最后吃苦等待的还不是自己。
不过好在这一次陆压道君倒是看得开,并未如何,只见他抓起朱刚烈的衣领一个腾身,二人双双消失于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处于群山环抱之中。
周围十万里巍峨高山环绕,遮蔽天日,内里亭台玉宇,高楼耸立。各式灵力波动于空气,看得出,在这里修行之人颇多。
修炼圣地啊!朱刚烈内心狂热无比,两眼直放金光。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自己找到这么一处宝地了。
陆压道君走在前面,扭头问向朱刚烈,“你看我这西昆仑如何?”
朱刚烈正跟在他身后东张西望,陆压道君停下脚步时他却并未注意,差点撞在陆压道君身上,听到他问自己,连忙答道:“此处风景宜人,灵气浩瀚磅礴,确是修行的好去处。”
陆压道君哈哈一笑,看着朱刚烈道:“既然喜欢这里,怎为何还不拜师。”
朱刚烈大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陆压道君砰砰砰地磕起响头来,边拜边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拜师也是讲究礼节的,一般叩三个头,只能认作师傅,传你些微本领,并不会教授看家本领;扣六个头时,便可称为师父了,此时师父已经会把你看做入室弟子,教你些看家的本领;当扣到九个头时,亦称作师父,不过此时你便不再是入室弟子,而是亲传弟子,师父会把自己所有的本事倾囊相授。
或许是过于激动,连扣九个头后,朱刚烈仍觉不够,想要继续朝陆压道君磕头。
陆压无奈,只好出手拦住,把朱刚烈扶了起来。
“今日你刚来,我先安排你住下,等来日我开坛说法时,你便过来旁听。”说着,陆压道君一挥手,唤来一名童子。
朱刚烈点头称是,跟着童子去往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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