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未尽,意已明。
烛火的心沉了下去。
因果,他从不信,因为没人跟他讲过,更没人找他清算过,所以在今天之前,他从没欠过。
可现在有人要跟他清算百年前的因果,他心情很沉重,不是因果很大,而是人很难惹。
烛火站在门口神情凝重的看着石矶,石矶站在门外古井不波的看着烛火,两人凝视着彼此,空气沉凝了起来。
许久,烛火问道:“琴师想如何了结?”
石矶指尖微动,淡淡道:“大巫称我一声琴师,还没听过我弹琴吧?”
烛火眼皮一跳,沉声道:“琴师何意?”
石矶轻轻一笑,道:“就是大巫想的意思,听我一曲,一切揭过。”
烛火冷笑一声,道:“可是百年前琴师为夸父弹的那曲?”
石矶无声一笑,说道:“大巫要听那曲,也可!”
烛火气结难言,又不得不言,他一脸便秘道:“琴师大人的曲子,老烛火无福消受。”
石矶摇头,“那就太遗憾了。”
烛火鼻孔出气,遗憾?他可一点都不觉得。
石矶沉吟良久说道:“要不咱们赌上一局?”
“赌?赌什么?”烛火防备的看着石矶。
“赌酒可好?”石矶笑问。
“赌酒?”烛火张口结舌,半晌无语,他除了心塞没有第二个感觉。
“赌酒极好,我巫族男子无不善饮,烛火老哥更是善饮中的善饮,老哥,输人不输酒,跟琴师赌了,小弟支持你!”
人还未出来,声音便到了,玄雨从屋里出来,背上少了兔子,十二月被他移到石床上、睡得正香。
烛火听到这个声音,恨不得上前踹几脚,石矶酒量如何,前天晚上大家有目共睹,他脑子有病才会跟她赌酒。
“没酒!”
这是烛火的回答。
“没酒?怎么会没酒?”玄雨嚷嚷起来。
“酒宴你少喝了吗?!”烛火没好气道。
“你是说酒都喝完了?”玄雨咋咋呼呼表示不信。
烛火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即便其它酒都喝完了,老哥不是还有一坛烈焰吗?”知根知底的玄雨拆台。
“你……”烛火老脸腾的烧了起来。
玄雨走到烛火身边压低声音说道:“老哥勿恼,烈焰是何等酒老哥应该比我更清楚,以我初入大巫的境界只能喝半碗,老哥最多也就两碗,你再看看琴师?太乙境界,恐怕半碗都喝不下,就得烧起来,用半碗酒能平息的事,老哥你又何必惹祸上身?”
烛火一点一点皱起了眉头,雨师他信不过,可雨师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烈焰与其说是酒,不若说是火,那可是祖巫喝的酒。
烛火心一横,赌了。
“赌酒便赌酒!”
“甚好!”
“我去取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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